“咱們華國當今的太后乃是英國公的姑母,也是官家和端王爺的生母。”孫季晨道:“官家兩個月前染了風寒,大約是忙于政務的緣故,斷斷續續一直不曾好全,到七月下旬的時候連上朝都有些勉強。”
古代的醫療水平低下我不是沒有體會,但太醫院可已經算得上是聚集了全國醫術最好的大夫,加上皇宮這樣優越的養病條件,如此還應付不來一個風寒,叫人心里不得不打上一個問號。
孫季晨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繼續說下去:“原本,端王爺是官家的親兄弟,眼下又在京中,還能幫官家分擔些政務,但不巧的是入秋以后太后娘娘的咳疾又犯了,吃了幾副藥后雖有好轉,但又添了頭痛的病癥,王爺實在不放心,不得不和王妃日日前去慈寧宮侍疾,政務上的事也只能讓曹丞相多擔待些了。”
我更加心驚:“那讓顧家軍回京的旨意是誰下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孫季晨奇道:“我不大了解這些,應該是官家吧。不過既然打了勝仗早點凱旋不是很好嗎?”
孫叔晏搖頭道:“雖說我在飛霞關對前線的事知道的不多,不過這次班師也確實太急了些。”
“可咱們官家還是很勤政愛民的,雖說這段日子心力上略不足些,可上朝理政這些大事一概沒落下過,大軍班師這事應該也得他決定吧。”
“能連發三道金牌催英國公回京,這事蹊蹺。”我道:“總不會是官家急著讓英國公進京領賞吧。”
“你懷疑的有道理,”孫季晨擔憂道:“如果顧家軍出了什么事,三兄你可會受到牽連?”
“雖然我覺著以我的身份不至于要被找麻煩,但你們這么一說我也有些心慌。”孫叔晏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嚴肅了臉色:“其實,我有個膽大的念頭。”
“什么?”
“我想進宮確認一下官家的病情,這宮里的太醫御醫,有太多不好開口的事了。”
孫叔晏驚的瞪大了眼睛,孫季晨倒是一臉認同:“這話不錯,你既然是二兄的朋友,我信你。我來想想辦法,畢竟我是咱們這里唯一能進宮的。”
孫仲景這四弟,還真是個熱心腸。
“沈姑娘,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先回一趟軍營,把我的藥箱藥材都拿出來,再買兩套女裝,最后去找個住處。”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服:“我總不能穿個士兵的衣服在街上逛吧。”
因為有孫叔晏同行,加上有辰逸的玉佩在,盡管在京城大營門口的衛兵并不是熟面孔,我并沒受什么阻攔便進來了。
我取了藥箱和隨身物品,背上還背了一床棉被,臨出營時卻見周成將軍正與一年輕男子交談著。
那男子身材頎長,容貌清俊,通身素白衣衫,越發襯他面如冠玉。只是眉眼間生的過于清冷,加上神情也冷冷的,使他整個人都透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氣質來。
既然是迎頭碰上了,自然不能裝作沒看見,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大方上前行禮道:“見過周老將軍,見過慕容將軍。”
“是沈姑娘啊,多禮了。”周成一見是我,笑回道。
白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面上八風不動道:“你見過我?”
“不曾見過。”
“那你怎么上來就如此稱呼于我,也不怕叫錯了人?”
“民女雖不曾見過您,但卻知曉平南軍的少將軍如今正在京中述職。”我道:“平南軍常駐南境,常需出海作戰,而這里雖不是戰場,但您身上卻兼有長年征戰的鐵血之氣和海水的味道。”
白衣男子臉上多了幾分意外。
我又接著道:“另外冒犯于您還請見諒。華國人日常穿衣多不喜純白,即使著白衣,也定會在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