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的話說的委婉,但我卻一下子反應過來:“你在查我?”
“然兒,我……”
還有,這件事又和阿楚有什么關系,為何突然要提起她呢。
但對于我十二年前為何會來到陳家村這件事,相關記憶在我腦中卻始終只有模糊而殘缺的影子。
不過,驟然知曉自己喜歡的男子居然一直對自己有所懷疑,甚至還在偷偷摸摸查自己的底細,無論出于什么動機,都讓我難過得緊。
“那顧將軍查到了什么,可以跟我說說嗎?”我冷笑道:“讓我看看我這里能對上多少。”
“然兒,你別急,我并非心存歹意。”辰逸注意到我的神情,忙道:“只是之前回京路上,你提到的端親王乃官家胞弟,且人品貴重,從無過失。”
“我見你那時竟因他有些失態,唯恐你因此傷及自己才出此下策,然兒,對不住了。”
“不必道歉,不過你告訴我,你是唯恐我傷及自己,還是唯恐我傷及你的好表叔,還是怕我把你們整個顧家拖下水?!”我這話說得極為尖銳。
“沈姑娘莫這么說!”顧燁與顧家其他公子皆站在后頭看著,顧辰達性急,見我如此,也顧不上管虎視眈眈的顧燁,替他的四哥說起話來:“四哥他……他的確是在乎你的,今日金鑾殿上還不惜得罪了曹宇那個火藥筒子……”
腦中名為理智的弦“砰”地一聲斷了。
我定定地看著辰逸:“這么說來,你覺得得罪曹宇這件事是我害的你嗎?”
辰逸忙道:“怎會,曹家與我之間本有舊恨在……”
“好,我認。”我打斷了他的話:“我罪該萬死,顧將軍要打要殺我都認!”
想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我拼命忍住了:“那曹宇打人的時候你跑出來拉他做什么?你站著別動啊!跟滿堂文武一起看好戲啊!”
“然兒你冷靜些,我絕無此意,況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辰逸心急如焚,但語氣還是平穩的:“父親提到的君清瀾關乎宮廷秘聞乃至朝堂之事,你若與她有淵源,是斷無可能若無其事,輕輕揭過的。”
“如今,官家與端親王已經有所察覺,又敲打父親必須查清此事,父親才因此動怒。然兒,這件事是不能瞞著的,無論你想做什么,都請你先告知父親一聲罷。”
“辰逸,不管你查到了什么,也不管你父親和你信我與否,我真的什么也說不出來。”我嘆氣道:“實話告訴你,我丟掉了很多我過去的記憶,我記得清瀾夫人,記得她身邊的陳嬤嬤,但一切都是斷斷續續的,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又或許,我本就沒有打算做什么。”
“丟掉了很多記憶,不過看你這光景,也并未盡忘前塵啊?”說話的是顧燁。
“確實,也陸陸續續……想起來了一些。”
“不過這個稱呼……看來的確是君清瀾的人了。”顧燁面色陰沉的走上前來:“你的失憶真假不知,我亦不在意。”
“但你若真有所圖,等你恢復記憶,做出來的定是為禍朝綱,令人除之后快之事!”
“國公爺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君清瀾便是此等妖婦!”顧燁吼道:“此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你若是效力于她,定是狼狽為奸之徒!”
“但我現在什么都沒有做!”我頂了回去:“國公爺是想為了或許根本不存在的事將我斬草除根嗎?”
顧燁冷哼一聲:“未雨綢繆以絕后患,未嘗不可!”
“父親!”辰逸見顧燁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當下面向顧燁跪下了:“父親三思,冰然她救過孩兒性命,而且若無她與她的朋友,只怕吾等是否全部戰死沙場都未可知啊!”
“顧四郎,你是抬出這件事來跟你的父親叫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