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她的錯,不懂規矩又如何?照樣該還的得還,該賠的得賠。而此番村長在此處攔著她避開包家,豈不是包庇?
“當然了,”村長繼續說道,“你現在手頭有銀子了,我知道,雖然不夠還我房款的,但還是有多少,就先給我多少吧?!?
這才是村長專門在這兒等她的目的。他是怕梁沁手上的銀子被包家給搶了去,就沒法還他的房款了。
本來那處破房子,好多年都賣不出去,他才愿意先讓梁沁住著。今日見梁沁手頭有了錢,怕她不要那處房屋而另則他處,當然著急來要錢。
梁沁也懶得多說,拿出了九兩銀子,遞給村長道“這里面的五兩,是我所還的一部分房款。剩下的四兩,還請村長伯伯幫我找幾個人,修葺一下我那房屋?!?
村長一邊點頭應著,一邊心想“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修房子,心也是夠大的。”
交代完畢,梁沁繞過攔路的村長,繼續往住所走去。
傍晚時分,正是村民們閑暇的時候,平日里除了為生計奔波,也無樂事可做,自然是哪里有熱鬧往哪里去瞧。
熙熙攘攘的人把梁沁家的破院子圍的水泄不通,一見她回來,眾人自動讓開了路。
“呵,還真敢回來?”一個膀寬腰圓的青年男子迎面向她走過來,邊走還邊吩咐一旁的兩個婦人,“堵住她的去路,可千萬別讓她逃了。”
這戰略戰術,估計他應該經常在狩獵的過程中使用。
兩個婦人也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讓梁沁差點兒以為自己和他們家真有什么血海深仇。
不用說了,那膀大腰圓的青年就是包老大,后面還有個抽旱煙袋的方臉老頭坐鎮,定然是包老大的父親。而那兩個婦人,一個看起來挺年輕、另一個五十多歲,便是包老大的媳婦和親娘無疑。
一家人來了四口,這架勢,若不把那頭豬的所有權爭回去,看來不會罷休。
“聽說你把那頭豬賣了十兩銀子?拿錢來?!?
上來就直奔主題,還真是不含糊。
梁沁絲毫不懼,神態上來說還很輕松“我是賣了銀子,可為什么要給你呢?”
“你偷了我打的獵物,難道不該歸還嗎?”
“怎么證明那頭豬是你打的?”
“哈?”包老大露出一個夸張的輕蔑笑容,盯著她上下看了一眼,“不是我打的,難道是你打的?”
“沒錯,就是我打的?!?
“吹牛也得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吧?就你這小身板,還能狩獵?”
“全村人都知道,我自己扛著一頭百來斤的野豬回來,我的力氣可不見得比你小?!?
不僅力氣不比他這個粗壯漢子小,還比他大多了,他可做不到從深山里面把這么重的獵物自己扛在肩上,還一刻不歇的走回來。
“行,你說你力氣大,就力氣大吧。”包老大畢竟是心虛的,力氣方面他也對梁沁有所耳聞,不便在這方面糾纏,便改換策略?!澳且柏i確實是被我射傷的,老油子家的嬸子可以證明,野豬的脊背上的箭傷,入肉三分。”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野豬的致命傷是在脖子上?”
這句話倒把包老大給問著了,他沒想到明明應該很好欺負的一個小姑娘,脾氣竟然這么硬。在他一家人的步步緊逼之下,還絲毫不落下風。
包老娘見自家兒子一時卡了殼,生怕圍觀的村民認為他們一家是來訛人的,趕緊說道“就算那野豬是被你抹了脖子,那也是我兒子先把它射傷了。那么大一頭豬,若是不受傷,你如何能殺得了它?”
這句話一說出,此事的性質就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一人射傷獵物,而被另一人殺死的,那么這件獵物就應該由兩人平分。
依舊保持著清醒的包老大媳婦,趕緊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