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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聲驚醒了特納,
他緊張的折起身體,然后順著梵妮莎震驚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煙塵。
他率先跑了過去
草地上整個被砸出了一片大坑,而威廉已經整個陷進了土坑里。
他的四肢伸開在身邊,看起來角度怪異,滿臉是血,甚至全身的狼毛都已經被鮮血濡濕。
特納感覺自己眼前又是一陣發黑,他緊張的撲過去抱起了威廉的上半身,然后在同時尖叫了一聲。
威廉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硬度,他的骨頭已經全部斷裂,身體就像是一根面條,只有堅不可摧的盔甲還在支撐著他的身體沒有散架。
“不要嚇我”精靈顫抖著說,“你是最結實的威廉,你哼一聲羅娜還在等著你回去”
德米提雅已經開始給威廉施加圣光法術,但實際上,圣光法術通常不能起死回生,即使她曾經接觸過暗影界,也懂一些微末的虛空知識
羅寧和詹迪斯也都已經落到地上,特納和梵妮莎已經淚流滿面
“他死了?”羅寧顫抖著說,“這么,突然我卻沒有辦法救他”
“快救救他!德米提雅!快救救他!”梵妮莎一邊哭喊著,一邊催促著,但牧師早已經盡力。
他們帶著德米提雅一起來就是為了給傷員支援,但這不包括,救活死人。
空氣里只剩下了冰涼的沉默,以及梵妮莎和特納的痛哭聲。
羅寧陷入了沉重的悲傷自責他應該讓威廉先撤,那樣他的漂浮術或許還沒有失效,不他知道,威廉一定會最后一個撤退,那是一個老戰士的習慣雖然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里的小伙子跟他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他一直叫自己老師,他和兩個世界里的自己都很親近他就這么死了,聯邦的將士們還在等著他回去指揮,這個世界依然很亂,士兵們需要他。
特納傷心欲絕,他失去了一個和自己并肩戰斗了兩個世界的好戰友,和一個一直鼓勵他成長的隊長。
“我們不該讓他參加這次行動,”精靈法師一邊痛哭一邊自責著,“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特種部隊的成員,還是聯邦的指揮,他已經不適合輕易離開軍隊我們不該叫他”
梵妮莎只是在不停的痛哭,她剛加入特種部隊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不知道威廉和特納他們之前都經歷過是什么,但他們來這個世界之后的事情她都經歷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跟她想象中的特種部隊不一樣,他們變成了一些解放者,而且身負要職。
她失去了一位兄長,而且,她慟哭之余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這次行動得不償失聯邦失去了一道脊梁,這對于一個新組建的組織來說,無疑于一場災難。聯邦會不會因此分裂,盡管威廉一直在試圖培養和建設一個不以一人為中心的大組織,但這個組織才剛剛建設了框架,并不穩定。
德米提雅依然在徒勞的釋放著圣光之治療術,她看起來也很自責,但并不像特納和梵妮莎那樣痛苦,她的表情很復雜。
詹迪斯看起來也不是太傷心,她的表情也很復雜,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周圍的空間變得透明又模糊,似乎有一層淡淡的水霧彌漫了整個世界,但那顯然不是霧,因為霧不是灰色的。
威廉看了看附近,那個躺在地上的狼人軀體依然清晰可見,那是他自己,他還能模糊的想起來
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摔成了一攤軟泥,骨頭已經斷裂了不知道多少處。
一個精靈正在抱著他的上半身失聲痛哭,只是他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們的附近還有幾個人,一個穿著暴露皮甲的人類女孩兒靠在精靈的身邊握著狼人的爪子,哭的也很傷心。
附近是一個紅胡子的中年男子,呆站在他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