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葉?怎會是他?”
這個人秦澤當然認得,當初在襄陽府城,曾有一面之緣。后來也曾聽羅玥談起過。
此人原本是廣寧閣內的一位長老,常年向羅子陽索要供奉。后來事情敗露,葛葉的名聲一落千丈,從此便再也沒有出現在荊州境內。
不過這個葛葉長老卻算得上是羅玥的半個師傅,當初羅子陽夫婦也是有心讓羅玥進入廣寧閣修行,只不過由于秦澤的出現,導致許多事情發生了一些不可逆轉的變化。
秦澤沒有想到,這個人的野心,會膨脹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在仙府當中,篡位謀逆,倒行逆施,可是宗門大忌。
想到此處,秦澤不由問道“這個葛葉,身后可能有更強大的勢力。否則,他應該不敢如此才對。”
玉沁點了點頭“沒錯,他只不過剛剛邁入歸仙境界,若是往常,借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忤逆師傅。”
“既如此,母親大人還需謹慎。如今天下大亂,這些個宗門究竟投靠了誰,又有誰在暗中扶持,根本無法估量。此事,合當從長計議。”
秦澤的想法是,廣寧閣本就臨近揚州。如今秦門三郡之地在手,待將整個揚州收入囊中,再去處理廣寧閣的事情。不過看玉沁的樣子,似乎不想再拖延半刻。
玉沁也是明事理,聽完秦澤的話,不由道“如今你身份不同,不再是當年襄陽府城的小卒,這等事,自然要考慮周全。”
秦澤想了想,最終道“請母親大人稍安勿躁,秦澤會想辦法弄清楚廣寧閣內究竟發生了什么。三日之內,定有答復。”
玉沁點了點頭,她緩緩起身,玉手輕輕按在秦澤的肩頭,口中柔聲道“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聽了這話,秦澤渾身一震。這么多年來,玉沁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模樣,從來不會如此輕聲細語地與他說話。尤其是羅子陽與羅玥二人相繼辭世,這位玉夫人便更加的冰冷。
他緩緩低下了頭,輕輕咬住自己的嘴唇,有些話到了嘴邊上,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他想告訴玉沁,將羅玥送入凰琊的是他,間接害死羅玥的,也是他。倘若當年在點蒼峰沒有一時沖動殺死張謙,事情可能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寧愿玉沁恨自己,這樣,或許可以減輕一些他的負罪感。
這個屋子,秦澤一刻都不愿繼續待下去。他怕自己心里原諒自己,他怕那份負罪感煙消云散。
自從秦澤親手將羅玥的棺槨下葬在云臺山巔那一刻起,他便害怕自己有一日忘記了這份因果。于是,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大仇未報,那云臺山巔,還有兩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秦澤緩緩抬頭,朝著玉沁躬身拱手“母親大人言重了,玥兒大仇未報,秦澤不敢松懈。”
玉沁看著秦澤的眼神忽然有了些變化,她想了想,口中道“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害死玥兒的真正兇手,究竟是誰。”
此言一出,秦澤不由愣住了。
“若真是那張羽林,倒也罷了。不過,究竟是誰授意,又是誰從中挑撥,扇風點火,我希望你心里有數。”玉沁說道此處,臉色有些難看。她頓了頓,緊接著又道“該怎么做,你心里應該清楚。”
秦澤深吸了口氣,朝著玉沁道“母親大人放心,秦澤知道。”
“去吧,你離開數月,這揚州府城內,有大變化,還需你多花時間了解。”
“既如此,秦澤告退。”
卻說秦澤離了玉沁住所,便往城主府而去。
這一路上,他的腦海中無數次閃過慕容芷月的相貌。玉沁方才的提醒,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年在龍島上,慕容芷月的一言一行。
他知道,她是皇室長女。羅玥的死,也與她脫不了干系。
但他也知道,自己年幼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