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殿眾人心灰意冷,跟在云須子身后,回到自己的偏殿暫且不提。
卻說眾首座離開了青宵宮大殿,陽平子走到青銅大門外,深深的看了一眼離崖。
離崖感受到陽平子的氣息,不顧肩頭的疼痛劇烈掙扎起來。
陽平子眉頭微皺,他知道,離崖一定有話要說,但失去舌頭的他,再也說不出半字。
此時,青宵宮大殿內,投來一個冰冷的目光。陽平子背脊發涼,他長嘆一聲,走到離崖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后者身子明顯一震,瞬間安靜下來。
無為子走到陽平子身邊,低聲道“陽平,借一步說話。”
方才在大殿內,二人便有意相談,此刻無為子相邀,陽平子自然不會拒絕。
二人離了青宵宮地界,登上破煞殿殿頂,眺望四周。這昆侖六殿一宮,聚在雪域當中,顯得十分渺小。天地廣闊,昆侖,又算得上什么?
無為子眉頭緊鎖,率先出聲道“陽平,你覺得昆侖大么?”
陽平子撇過頭,看了無為子一眼,神色異樣道“若師兄找我要聊些家常,那還是改日吧。”
言罷,陽平子轉身欲走,卻是被無為子扯住袖袍。
“是了,昆侖不大,但有人野心甚廣。”無為子輕嘆一聲,苦澀道“廣到氣吞山河,虎視天下!”
陽平子聞言皺眉“你是說?”
“你認識的那個掌教真人,是現在這般模樣么?該謹慎處,大大咧咧,該寬容時,心狠手辣。”無為子抬起頭,看向遠處云氣繚繞的青宵宮大殿,不由長嘆。
“你那弟子怎么辦?”
陽平子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青宵宮的青銅大門前。
“還能怎么辦?掌門下令,我能怎么辦。”
葉玄機親口定罪,陽平子怎敢做出格的事情?莫說陽平子修為還不及葉玄機,就算修為可以比肩,這冒犯掌門,違背號令,乃是昆侖大忌。陽平子一直以來恪盡職守,自然不會如此。
無為子看了他一眼,道“師弟,此話恐非心聲,方才我看你在離崖身上留下印記,想必,另有打算吧。”
陽平子沉默,算是默認。
“我看離崖有話要說,無論如何,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陽平子眉頭微挑“什么事情?離崖欲要偷取本門功法,乃是重罪,還要搞清楚什么?”
“你心里自己清楚的很,我們師兄弟里,你跟陳道陵是看的最為透徹的。”無為子一擺袖袍,飄搖而起“既然你不想多說,我也不便多問。只希望你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能夠告知于我。”
此言一出,陽平子竟是笑了,他出聲道“你不是從不過問宗門內的事情么?”
“此一時,彼一時,天要塌,地要陷,再不出聲,為時已晚。”
昆侖,和風殿。
“師傅,掌教真人怎能這樣對我們!”費桀不甘的怒吼,回蕩在大殿之內,眾弟子神色渙散,毫無精神。
云須子眉頭緊皺,喝罵道“掌教自有掌教的打算,你抱怨什么?還不是你們不努力修煉,敗在劍冢手上,還有臉來問我?都滾回去,閉門思過!”
喝罵聲回蕩在眾人心頭,無不變色。
云須子對門下弟子的態度之好,昆侖內眾人無不羨慕,至于打罵,更是無從說起。
今日云須子卻是當著眾人的面一陣暴怒,這讓費桀心中有些發慌,看來這次,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秦澤心中自有想法,云須子的話,只是表面上在呵斥眾人,實則心中煩悶,無處發泄,這才如此。真要說個所以然來,恐怕還是因為葉玄機那句你眼里還有我這個掌教么?
這句話,和風殿眾人是聽得云里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