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宛并沒有對風吹雨的猜測做出反駁,只是輕聲道“事到如今,也瞞不過你,你所猜想,正是事實。你應當知道,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天下將會變成什么樣子。”
風吹雨沉默不言。作為皇室,卻創(chuàng)立了令一十三州聞風喪膽的宗門,此事若是昭告天下,怕是揭竿而起者,比比皆是。
到那時,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尸橫遍野,白骨鋪路。這不是風吹雨想看到的畫面。
“可歐陽鴻文既然已經(jīng)成為他的麾下,又何必在千年后屠盡陳家坳數(shù)百口人?”風吹雨心有不甘,他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宋文宛眉頭微皺,坐下身來,娓娓道出當年舊事。
原來,當年四位異姓王身死后,當場便化作亡魂,戾氣極重,以致陰間鬼差莫敢近身。四人由歐陽鴻文牽頭,于頭七之日,將劉助殺死在宮內(nèi)。
人間帝王駕崩,自然是影響頗大。劉助繼位不過數(shù)十日,便駕崩于寢宮之中。此事一經(jīng)傳出,各州牧極為震驚,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
沒過數(shù)日,宮內(nèi)傳來消息,由五歲的劉淼登基,繼承皇位。消息傳開,各州州牧暗道時機已成。
起先,由涼州州牧拉起大旗,率眾二十萬,進京勤王。
緊接著,青州、徐州、荊州、兗州,甚至久居山內(nèi)的益州,都各發(fā)大軍,奔赴京都。
人多了,總會出些亂子。這幾位州牧,本就各懷鬼胎。打著勤王的旗號,欲主朝政。皆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貍,誰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六州州牧各率麾下,于司隸展開血戰(zhàn)。此戰(zhàn),乃是一十三州規(guī)模最大,耗時最長的一戰(zhàn)。
各州相加,有七十余萬生靈戰(zhàn)死,耗時一年零三個月。劉淼年幼,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這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他一直呆在帝陵,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嚎啕大哭。
就在六州州牧準備決戰(zhàn)之日,帝陵內(nèi)忽然沖起一道血芒,染紅了整個司隸上空。
甲士們看著這奇景,又看到身邊堆積成山的尸骨,不由以為天降神罰,一時間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廝殺的動作。
司隸上方紅云滾滾,雷鳴電閃,時不時又有哀嚎之聲傳出。
忽然,一道炸雷響起,只見紅霞當中走出五道身影。為首一位手持一柄血色長刀,那長刀瘋狂吸收著戰(zhàn)場上的血肉,光芒逐漸旺盛。
六位州牧見到此情此景,不由下令后撤。誰知那持刀之人身后四道血影登時掠出,六位州牧在一瞬間便被割去了頭顱。
樹倒猢猻散,那些軍士見州牧已死,哪里還有戀戰(zhàn)之心?
一時間,哀嚎聲,奔逃聲不絕于耳。
持刀之人手中血色長刀發(fā)出一聲哀嚎,那聲音貫徹云霄,仿佛是這世間最為凄厲的嘶吼。
血刀劃破長空,那些奔逃的士卒無一幸免,盡皆腰斬。
看著下方堆積成山的尸骨,司隸城內(nèi)有人看到,那持刀之人竟是落下兩行血淚。
驟然間,血刀綻放出一陣華光,下方的殘肢斷臂,瞬間化作濃血,被其吸入其中。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司隸城中的百姓軍士有膽大者,爬上城頭向下看去。這修羅戰(zhàn)場上,哪里還找到一具尸體?
眾人以為天神下凡,救萬民于水火,不由朝著那血色身影朝拜。
待眾人回神時,那五道血色身影早已不知所蹤。此戰(zhàn)之后,六州實力大減,一十三州又進入了戰(zhàn)亂年代。
莫約相隔數(shù)十年,血宗于蒼山開府。創(chuàng)建伊始,只有五人。而宗主,便是當年在司隸上方斬殺六州兵丁的那位持刀之人。
原來,當年在司隸,從帝陵當中射出的那道紅芒,正是先帝劉助,以及四位異姓王。
四人雖對劉助十分怨恨,但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