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澤起身時只看到桌上擺好了酒菜,還留著一封寫著‘秦澤親啟’未封口的信。
秦澤沒有多想,從信封內取出紙張,端起還冒著熱氣的米粥,將書信展開,只見其上寫道:“先走一步,房錢結一下,身上拮據,不比大家子弟,清明后見——風吹雨”
秦澤看完信件上的內容,原本以為是風吹雨留下的什么錦囊妙計,誰曾想竟然會是這等事、
三兩口吃完風吹雨為自己“準備”的早餐,便到錢柜結了房錢。秦澤拿起雪魄,將頭上的兜帽戴起,離開天水城,往東南而行。
此時此刻,涼州玉門關外,黃沙樓正殿。
但見黃天金甲戰袍加身,臉上帶著一副金色的面罩,只露出兩只眼睛。
身側,乃是黃沙樓四大戰將之一的蛇王。身段婀娜的她,只穿著一件薄紗,十分誘人。
不過,在黃沙樓中,可沒有任何一人膽敢輕看這位女子。
大殿內,左右兩側站立的,是域外九族中,其他八族首腦。然而,此刻的他們,身上穿著的,卻是黃沙樓的衣物。心口處的圖騰,也是曾在大漠當中見過的沙獸。
“樓主,今日喚我等來此,究竟為何?”一位光頭壯漢粗著嗓子,站起身來朝著黃天拱了拱手。
此人面目猙獰,臉上傷疤無數,后腦上,還紋著一只黑蝎。先前黃沙樓攻下飛蝎樓與冷蛇城,將此二族首腦的頭顱割了下來,高掛城門。眼前的這位,便是在那之后,由黃天選出的新任飛蝎樓首腦——哥舒渾。
黃天一手托著臉頰,雙眸冰冷,掃視著下方的異族首腦,開口道:“內域有消息傳來,皇室無道,名不聊生,各州州牧皆有反意。我域外九族,厚積薄發,當積蓄力量。只待內域事變,當搖旗吶喊,擊鼓鳴金,兵進玉門。”
眾首腦聽罷,一陣唏噓。對于他們來說,這么多年過去,從未有機會打破玉門關。如今,按照黃天所言,若當真如此,當是大好時機。
域外九族長居荒蕪之地,土地貧瘠不說,這域外常年風沙,域外百姓苦不堪言。若是能夠進軍內域,倒也能夠為本族百姓謀求生路。
此時,曾經與葉玄機沆瀣一氣的天鷹宮宮主拓拔野卻是站出身來:“樓主深謀遠慮,非我等所及。不過內域勢大,我九族兵馬合在一處,不過二三十萬。在下聽說,內域任何一個州府,都有百萬雄兵。更何況,玉門關內仙府眾多,如此一來,豈有我等容身之地?”
先前出面的哥舒渾聽了此話,當即有些不悅。他是黃天親手提拔起來的飛蝎樓首腦,自然要向著黃天,他當即起身,朝著拓拔野道:“宮主此言差矣。這些年,樓主廣開內域商路,我等族人學習內域文化,雖不居住于內域,也算得上半個內域之人。如此,舉族混入,此乃魚目混珠之計。看來宮主這些年所學到的東西,還不如在下。”
原本域外九族與內域是斷絕來往的,自從當年黃天成了黃沙樓主后,廣開大門,通商引教。如今大多數異族,皆會內域語言。
甚至像拓拔野與哥舒渾這等身份的異族,更是將內域官話學了個透徹。
不過那拓拔野并非不想用兵,只是往年與內域交手,皆是慘敗而歸。本想著借助葉玄機,讓自己的族人過上好日子。可沒曾想,計劃還未實施,葉玄機便已駕鶴西游,這讓原本野心勃勃的拓拔野又退卻了。
此刻哥舒渾以言相譏,拓拔野面紅耳赤,卻又無力反駁。
黃天見狀,只是冷哼了一聲:“九族之兵合在一處,由我黃沙樓圣獸開路,定破玉門關。玉門關一破,內域門戶便開,到時或是北上,或是南下。進可攻取西都長安,退可駐守玉門雄關,至于仙府”
說到此處,黃天緩緩起身,右手攀上自己金色面罩,輕輕摘下,露出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