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天聞言,看了一眼四周錘頭喪氣的同門弟子。
他們有的是他林長天的師兄,也有的,是跟著他林長天修習多年的弟子。看著他們每個人臉色流露出的神色,林長天的心頭,莫名產生了一種負罪感。
他輕輕搖了搖頭,朝著黃天道“離開這里吧,師叔,中原,不會在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黃天聽了這話,嘴角上揚,他轉過身,朝著林長天道“劍冢之前,是投靠了皇室,對吧?”
林長天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
“為何直到現在,都不見皇室有人出手相助呢?”
此言一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忽然在林長天的腦海當中浮現。
“你是說”
“沒錯。”黃天冷笑一聲,緊接著又道“劍冢,已經是皇室的棄子。你們這些人的死活,與皇室,并無半點關系。”
是了,林長天忽然回想起先前慕容芷月的邀請。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何慕容芷月臨行前會對他說那番話。
“這場浩劫,席卷整個天下。即便是異族,也在所難免。”黃天說著,從袖袍中取出那副一直用來遮掩身份的黃金面具,罩在臉上“我的目的,可不止是劍冢這么簡單。既然提兵入關,便不會善罷甘休。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或許,這內域未來的史書,將由我黃天來書寫。”
黃天說罷,便領著異族大軍從劍冢內撤出。仿佛這里曾經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干系。
黃天走后,林長天立在原地,看著幾乎變成廢墟的劍冢,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傷感。曾幾何時,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場景。可當事情真正發生時,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或許,當初宗策與他說的那番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在他內心的深處,劍冢,便是自己的家了。
話分兩頭,卻說玉無塵攜王宗落荒而逃,玉無塵騰云與空,不知今后有何去處。
虛弱的王宗看了一眼天際,雙眼當中忽然迸發出一陣陰毒。這種神色,便是當日知曉黃天未死,都從未出現過。
玉無塵瞥了一眼王宗,看到那雙眸子時,心中不由一緊。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師傅,如今,我等該如何是好。”
“師傅?”王宗愣了愣神,這聲師傅,忽然將他從思考中拉扯回來。他臉色微冷,并未看向玉無塵,口中道“你還認我這個師傅?”
玉無塵松了口氣,雖然王宗已經是個廢人,但在玉無塵心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棄他于不顧。
“那時自然。”玉無塵堅定地點了點頭“沒有師傅,便沒有今日的無塵。從今往后,便由不孝徒弟照顧師傅。”
王宗聽罷,心中十分欣慰。忽然,他朗聲大笑,笑聲當中,帶著一絲憤慨,一絲不甘“黃天,我還沒有敗。”
“師傅,為今之計,該當若何?”玉無塵看了看劍冢方向,口中道“劍冢已經不復存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眼下還有一個去處,只要得到那個東西,便能東山再起。到那時,莫說是劍冢,便是整個天下,你我師徒二人都可一窺!”
說這話時,王宗突然間豪氣萬丈,哪里像個廢人?
然而,緊接著,王宗口中忽然涌出獻血,打濕了他的衣襟“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找個地方療傷才是。”
玉無塵已經檢查過王宗的傷勢,如今他丹田盡毀,紫府破碎。手腳筋皆被林長天斬斷,縱然手腳能夠恢復,這紫府丹田,恐怕已是回天乏術。
他將自己的擔心道于王宗,誰知王宗聽罷,卻是不屑一笑“終歸是黃天少謀,林長天缺智。若換做是我,定然斬草除根。只要我一息尚存,這世上便有一人可以救我。”
“啊?”玉無塵聞言大喜,趕忙追問“世上誰有這等本事,能將歸仙境修士的紫府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