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媛手段倒也是利落,幾番下來,便將放火之事查得一清二楚,果真是麗婕妤宮中的一人,可麗婕妤只是否認。
庾家倒也上奏,卻是未替庾芝說半分話,反而最后又將家中的另一個嫡女,庾芝的堂妹送入了宮中。
庾芝自知自己是家族的棄子,在冷宮中熬了一月有余,留下一封血書,便上吊自盡了。
而這封血書則是被謝昭媛第一時間送到了拓跋圭的案頭,拓跋圭看了這信,當天便下令將曼芷貶為庶人,送出宮中。
送了兩個訓誡嬤嬤去陸婕妤宮中。又將蘭昭儀貶為蘭昭容,雖依舊是后宮中位置的第一人,畢竟不是九嬪之首。
此番后宮變動,看上去皆因庾芝的一封血書而起,連及三位鮮卑貴女,無形中又激化了鮮卑貴族與中原門閥之間的矛盾。
幸虧了慕容一族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在兩者之間調節,而在這期間,慕容燕的哥哥口才出眾,思緒敏捷,又漸漸成為了政壇的一顆新星。
在這紛紛擾擾的后宮多亂之時,崔鈴生下了一個女兒,帝姬濃發褐眼,一看便是絕頂的美人坯子。
只是崔鈴卻沒有熬過去,在生產之日大出血,難產而死。
拓跋圭忙于前朝之事,對于崔鈴產女一事雖欣喜卻忙暇顧不及,聽了崔鈴的死訊,又聽崔鈴臨終之時孤零零一人,也不過是令謹陪著,還是沉默片刻,便下令將那孩子指給了令謹養著,又取名為太原。
“太原帝姬”令謹聽著旨意中得名字,眉頭緊皺。
惜文見狀問道:“主子,是不愿意撫養太原帝姬嗎?”
令謹搖搖頭道:“帝姬明艷可愛,一看便讓人欣喜,只是這名字”
太原公主,不就是日后與尉顯業偷情的那位公主么?
令謹心中按下決心,便是要早早就將太原帝姬的審美給扭轉過來,必不能讓尉顯業這種人以后耽誤了太原的前程。
對于這個無辜而又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公主,令謹心中對太原的喜愛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多。
惜文見自己的主子說了一句便不繼續了,越發的覺得主子是有上位者的威嚴,心中暗暗仰慕。
這時,翠微宮中的一個小宮女匆匆過來,對著惜文道:“惜文姐姐,大皇子醒來了,正在找您。”
令謹聽了,雙頰含著微笑,對惜文道:“快去吧。”
惜文無奈地點點頭領了命,朝著翠微宮后的廂房走去。
令謹看著她遠去的身姿,眼神漸漸的空靈起來,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這一晃,七年就過去了。
令謹養育子女有功,熬成了昭媛。而本來是昭媛的謝昭媛,則是一躍而成了昭儀。
后宮的后位上也終于有了它的第一位女主人,正是膝下無子卻備受拓跋圭寵愛的慕容燕。
在慕容燕登上后位的三年前,樓蘭一族被本是應該去御駕親征消滅柔然的拓跋圭打了一記回馬槍,連同族長及其親屬一族七十人,盡數被殺,無一幸滅。
傳回來消息的當日,蘭昭容不知怎么樣逃脫了宮中侍衛的看守,爬上了后宮上最高的城墻,口中喊著對拓跋圭的詛咒,從城墻下一躍而下。
陸家而后被清算出來,其多有與樓蘭一族的交往,甚至有暗暗倒賣樓蘭一族的兵器一事。
所謂墻倒被人推,陸柳媚往日奢愛金銀之事也被聯想了起來,被拿到朝堂上當做彈劾陸家的把柄。
畢竟是皇子的外家,又是鮮卑大貴族,拓跋圭將陸柳媚賜死,交于后來入宮的一位嵇婕妤撫養,陸家嫡支被盡數賜死,卻留了陸家庶支存活,又允許其從商。陸家庶支之人感激涕零。
正是從那一日開始,宮中也開始流傳起來一個傳說,凡是生下皇子之人,都會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