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很強悍。
就算喪尸已經把這片土地蹂躪的不成樣子,人們依然可以苦中作樂,在廢墟上唱歌跳舞,相互鼓勵。
卡倫這回倒是沒有騙她,補給站果真在搞文藝演出,演相聲小品,還有紅曲歌舞,在外執勤的士兵也可以輪班去看表演。
作為一個中等程度的補給站,關白各方面都不及西南兩省的大型補給站,不過,其火力保護平民和補給站是綽綽有余的,而且連日以來都沒有喪尸群出現,構成威脅。
人們的精神愈發昂揚,在大合唱的感染下,恨不得能立刻擼起袖子,外出赤膊打喪尸。
紀暖坐在輪椅上,旁邊的平民看她是“殘疾人”,臉也毀的七七八八,很友善的讓位,讓她坐到前面看演出,卡倫幾個不要臉的也跟她一起坐在前面。
大合唱過后是一段二人轉,這是東省的民族傳統表演節目,在骨肉流離的大背景下,各方人民混在一起也不奇怪。
卡倫對表演并不是很感興趣,不過環境限制,沒有其他娛樂,那就沒魚蝦也行。
二人轉的大辮子姑娘明眸皓齒,把紅手帕轉成兩團火,正轉的起勁兒,目光偶然落在了前排的卡倫身上,一雙眼立刻就直了!
下一刻,她手一抖失誤,手帕突然飛起來,紀暖也在前排,躲閃不急,那手帕就落在她頭上。
觀眾哈哈大笑,大辮子姑娘也不好意思的暫停表演,趕緊去撿手帕。
卡倫也在一旁忍俊不禁,伸手把紅手帕從她腦袋上摘下來,手帕離開,金色的穗子下露出了一張花貓似的丑臉,以及一雙尚在驚訝中的黑亮的眼。
突然間,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他聽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聲,花團錦簇的會場也不見了,他眼前只剩下她的身影。
這……
這是什么?
“啊!真是太抱歉了,小姑娘,有沒有傷到你啊?”大辮子姑娘的聲音把卡倫拉回現實。
紀暖搖搖頭,蚊子似的哼哼一句“沒事”,大辮子姑娘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然后又向卡倫伸手“那個,先生,我……我的手帕。”
卡倫很紳士的把紅手帕還給她。
紀暖看了一眼,心里暗嘆這是個文明罪人,斯文敗類,姑娘你千萬不要愛上他,啊好像已經晚了,啊卡倫對姑娘笑了,啊姑娘真的愛上他了……
唉,這姑娘要慘了。
看卡倫目前裝的還算個人,不像要在這里打開殺戒的樣子,紀暖稍稍松了口氣,偷眼打量周圍,正是分心的時候,她手上一暖,嚇了她一跳。
她低頭,發現卡倫把手覆在她手上了。
她詫異的抬頭,發現卡倫正在微笑的看著她,也不知怎么,她突然感覺胃里抽搐。
掙了一下,沒掙脫,卡倫反而握緊了她的手,在臺上歌舞喧天的時候,他在她身邊輕聲問了一句“你不能生育了,對吧?”
“咳咳咳!”紀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用力甩開卡倫的手,瞪著他,“關你什么事!”
“你和格里弗斯收養的那個孩子,是叫,紀心。”
紀暖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激動的手都抖起來。她攥緊了衣擺,定定的看著她“要是你對孩子出手,我不會放過你。”
“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會放過我的吧?”卡倫好心情的看著臺上表演,“你跟他倒是很愛那個孩子嘛,aour,摯愛,呵呵,真看不出,我這位得力助手還是個浪漫的情種。”
“……”
nur?
……摯愛?
孩子的外文名字,竟然是格里對她的……
告白?
看到紀暖發怔,卡倫也有點意外“怎么,你不知道?”
紀暖強行穩住情緒“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卡倫點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