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解封臣在說謊。
他明知道她以為百里云川死了,但他仍是放任自己誤會,也不告訴她百里云川還活著的事。
如果不是剛才一時情急說漏了嘴,紀暖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他還會繼續瞞下去。
為什么要瞞著她?
她的立場就這么不堅定嗎?
他以為她會因為百里云川還活著就對任務不上心、對潘多拉手下留情了嗎?
太過分了……
因為憤怒,她的手有些發抖,腦袋也有點暈。
該死的低血糖一直纏她到現在也沒痊愈,太長時間不吃東西,她就會心慌手抖。
解封臣率先轉身往下走,紀暖咬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剝開一顆巧克力塞進嘴里,用甜味鎮壓住心中的不快。
好,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解封臣的擔憂。
之所以對他隱瞞覺得不爽,純粹是因為他不信任自己。
也不想想,她都寬宏大量的容忍月升初一在眼前晃蕩,已經算是給足了信任,沒想到,解封臣卻在背后擺了她一道。
真特么的窩火。
也不知道居穆寒在這兒埋伏了多少人,打的什么主意,反正解封臣搞定那幾個蹩腳狙擊手之后,他們在城市里就沒再遇上放冷槍的。估計居穆寒對這里的狙擊不重視,以為綺樺城的人不大可能在這里停留,才意意思思的留下幾人守城。
兩人回到停車的那根柱子后,上車掉頭,另外找路繼續往西方前進。月升初一在電話里給過解封臣信號,讓他往西邊走,過去幫個忙。
只要初一還在,解封臣就得聽他的話,這是團里的規矩,而且,他也已經習慣聽從初一的命令了。
因為居穆寒那群偽軍的存在,這次換紀暖開車,解封臣坐在副駕偵查。
開了一個小時之后,紀暖扶著方向盤,給自己剝了一顆巧克力。
解封臣見狀,厚顏無恥的伸手“我也要。”
“……在口袋里,自己拿。”
幾顆糖而已,不至于不舍得給。
解封臣也不客氣,大手一摸,就從她口袋里順走兩顆巧克力,他剝了一顆巧克力,收起一顆,連聲謝謝也沒有。
兩人之間的氣氛比起之前的死寂稍微好了一些,走著走著,解封臣一把按住她“停車!”
紀暖立即踩下剎車“怎么了?”
解封臣下車,把一個足球大小的東西抱進來。
紀暖一看,這才看清那是一盞大燈,大概是場地燈一類的,前面的玻璃罩已經破碎了,但整體看上去并不是老貨。
她福至心靈,想起這是什么了“聲控燈?”
“是。”解封臣把壞掉的燈放在車子的置物臺上,一雙鳳眼凌厲。
哪怕是紀暖這樣的菜鳥也看得出來,這個燈絕對不是被喪尸破壞的,而是人為。
看來這就是偽軍們的“杰作”了。
尸群是被布置一路的聲控燈引去綺樺的,沒了這些燈……
紀暖越想越氣那個居穆寒真是個攪屎棍!
不幫助活人也就算了,反而干些趁火打劫的事,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上一次在華都截住他們,這一次又搞破壞,這家伙該不會有反社會人格吧?
還有孤身離開綺樺城、去找居穆寒報仇雪恨的柏桑……
她還好么?
早知道她就不當家做主讓柏桑坐順風車了,那個居穆寒根本不是人。
現在想什么都晚了,還是想想眼前比較實際。
又開了一會兒,解封臣看到了第二盞被破壞的聲控燈,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居穆寒的偽軍循著尸群的痕跡找到了這些引導物,然后加以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