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臣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
“紀暖。”他推了她一把,“怕了?”
“……”紀暖強行壓下心里的情緒,說道,“車子給你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解封臣忍不住說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當然沒有問題。”紀暖松開方向盤,活動活動手指,“我先去別的地兒等著,你開車繞遠點兒,別把我給繞進去了,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她說的輕巧,可即將要做的卻是離開車子,一個人走到雨幕中潛伏,沿著和尸群相反的方向前往格桑報信。
她知道很危險,可她一定要這么做。
因為除了她,沒別人了,解封臣的任務比她更重。
她推開車門,剛走出去就被大雨給淋透了。解封臣挪到她的位置上,說道“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別啰嗦,走吧。”
紀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沿著河道往前跑。
河道上有斷橋,她預計的藏身之處就在斷橋一端的橋洞里。
這是一座古石橋,中間的橋體石板已經被沖垮,就剩兩端橋基還在苦苦支撐,結實的橋基是由石墩構成的,靠近岸邊的位置有橋洞。紀暖沿著綁在橋柱上的一根栓小船的繩子滑下去,坐在橋墩里,然后抓著繩子,靜待解封臣把尸群引走。
不一會兒,遠處就傳來了一陣汽車喇叭聲。
雨下的很大,但汽車喇叭更是尖銳,一經響起,原本就暴躁不安的喪尸更是亢奮起來,雜亂無章的嘶吼聲很快就有了秩序,匯成一片,混著那轟隆隆的腳步聲,開始移動。
解封臣已經吸引了喪尸的注意。
紀暖背靠著冰涼的橋墩,一聲不吭的等尸群過去,現在是解封臣的“舞臺”,還輪不到她上場。
千萬級別的喪尸遷移是很震撼的,紀暖坐在橋洞里,聽到外面一陣仿佛獸群遷徙的巨大轟隆聲響,腳下的石板也似乎跟著顫動起來。
尸群在移動,不斷的有喪尸掉進河流,被湍急的河水沖走。
紀暖捂著耳朵,隔絕周圍的一切聲響,開始在腦海里想東想西轉移注意力。
喪尸已經死過一次,除非破壞大腦,否則會一直行動到腐爛的站不起來,只是落水當然不會要了它們的“性命”。
眾所周知,水是自西向東流淌的,如果喪尸一直不死,就會隨著河流被沖到大海里,雖然華夏已經閉關鎖國,嚴防喪尸病毒的全球性擴散,可是……
真的能防住嗎?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紀暖愣了一下,沒有抓住。
她再折回去想的時候,就想不到了。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紀暖在橋洞里蹲了一個多小時,暴雨還是沒有停,但那千萬喪尸軍團被解封臣引導,已經朝著與格桑城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估摸上面已經沒有喪尸了,就算有,也是行動不便的“老弱病殘”,紀暖活動活動酸麻的腿,然后拽一拽繩子,確定還能用,這才攀著上去。
連老天也幫她,紀暖上去之后,雨漸漸弱了,她得以看清眼前的一大片場地。
尸群離開之后,真像改天換地,這塊土地一下子就干凈多了。
地上滿是泥濘,還有不少被踩踏的殘尸留在污泥里嘶嘶的吼叫,紀暖避開坑洼的地方,免得被泥水里的喪尸咬上一口,石橋連著公路,上面還有硬撐著沒倒下的路標,她看了看,這里距離格桑還有二十公里,真是……
折磨啊!
煎熬啊!
她最討厭跑步了!
從昨夜到現在她就什么都沒吃,要不是顧原好心給她一把巧克力,她能不能撐到現在都難說。一摸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