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相當享受和紀暖待在一起的時候。
其實在過去,他也是醫學生,就讀名校,家境富裕,前景輝煌。可是災難爆發之后,各行業的精英匯聚一堂,各顯神通,就拿安蘭來說,雖然心比巫婆,卻是世界生物論壇的殿堂級人物,重量級可想而知。
至于他這個剛開始讀大二的醫學生,在別人金光閃閃的簡歷履歷面前不過是個未出校門的菜鳥,在研究所里,他地位最低,不然也不會和實驗室無緣,被派到這里打雜,給實驗體端水送飯。
在災難面前,人心無比真實,為了得到更好的資源,優先活下去,女孩子們都很實際,要么跟手握槍桿子的軍官談戀愛,要么跟政客打得火熱,各顯神通,各尋出路。
至于他這種底層出聲的螺絲釘,基本上沒有姑娘愿意正眼瞧他。
這對相貌清秀、學生時代慣受追逐的莫林來說可謂打擊不小。
就在他最郁悶的時候,他見到了紀暖。
在發現夏枚枚之前,紀暖就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免疫者,身份無比金貴,不管放到哪個軍團都是香餑餑,可他萬沒想到,安蘭竟然能把這個香餑餑禍禍成階下囚。
安蘭有手段,心又狠,在航母上混的風生水起。
其實莫林如果真有心幫紀暖,他也是可以說上話的,但是——
和免疫者這么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可不多見,他不想碌碌無為的當螺絲釘,他想和紀暖發展出點什么。
男人的心機,有時候也并不比女人少。
莫林對她殷勤,目的如何,紀暖心知肚明,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女孩兒了。
如果真要犧牲點什么才能離開這鬼地方,她想,她是愿意犧牲的。
不過莫林現在處于有心無力的階段,所以紀暖也不急于暴露自己的底牌,繼續跟他打太極。
安蘭忙于檢測夏枚枚和胎兒的身體狀況,第二天終于得了空,過來挖苦兼打擊紀暖。
紀暖的形象如她所料,禁閉和斷藥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臉色愈發憔悴,原本紀暖還能顫抖的下地求她給藥,現在是連床也下不了了,只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手臂發抖。
安蘭還沉浸在發現胎兒免疫性的興奮中,并未注意到莫林的異常,頭也不回的問道“她吃飯了么?”
莫林小心翼翼的回答“吃了一點點,沒有什么胃口。”
“她還說過什么?”
“她說不舒服,想看看醫生。”
安蘭冷笑“不用給她找醫生,如果連她都需要醫生,那人類就沒有救了。”
莫林不說話了,但心里覺得安蘭夠狠。
其實安蘭說這些也是有依據的,她雖然沒能親自到現場監視,可紀暖的身體數據一直是紅外線監測后發到她的個人平板上的,數據一直沒有到達臨界點,反而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平穩,說明紀暖體內的抗體依舊在發揮著作用。
真是可怕又讓人割舍不下。
nnu一開始就是為了改造基因而做出來的超級病毒,只不過因為決策人的一念之差,才會造成現在的狀況,紀暖體內的抗體持續發揮作用才是正常的,不然的話,她還真要擔心紀暖在裝病了。
安蘭很忙,過會兒還有一個會議要開,她抓緊時間損了紀暖幾句,主要就是讓她死心塌地的呆在這里當小白鼠,然后意猶未盡的對莫林說道“你記著,按時給她送飯送水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用給她,醫生也不用叫,她死不了!”
“……是。”
安蘭回頭看著他,云淡風輕的說“好好干,往后還是有出頭之日的。”
“……”莫林在袖子里猛地攥緊拳頭。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好在安蘭并未多說,似乎只是意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