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紀暖睜開眼睛,坐起身。
她躺在暈過去的那間房的床上,手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連血跡也消失的干干凈凈,原本拿在手里的照片不翼而飛。
肯定有人來過。
她愣了一瞬,趕緊到處翻找照片,但什么都沒找到。
這時,陸澤從外面走進來,手里還端著粥,見她醒了,把粥放在一旁,坐在床邊問道“怎么會突然暈過去?受什么刺激了?”
紀暖想起照片上的那藍,心頭一痛。
她恢復記憶了。
忘記的過去,她都想起來了。
但陸澤沒有必要知道的那么詳細,所以紀暖只是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我沒事,就是想到那么人差不多算是我害死的,我心里有點過不去。”
陸澤何許人也,一聽就知道她并不把他當自己人。
“對了,我怎么會躺在床上?我手里的那張照片呢?怎么不見了?”
陸澤說道“是我料理的,照片是物證,沾了血擦不掉,我已經丟進海里了。”
原來是他干的。
紀暖捂著有些悶痛的頭,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傍晚。”
“我睡了這么久?”紀暖立刻起身,看向窗外,“我們還在原地停著?沒有去伊麗莎白號嗎?”
陸澤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正在接引中,先吃點東西吧。”
紀暖的腦袋還有點混亂,聽到正在接引,稍稍松了口氣,疲憊的坐下來。
她真的餓了,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吃著吃著,她想起那些已經被埋葬在華夏的故人們,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大家都不在了,只有她還活著。
眼淚掉進粥里,她也沒有停下,繼續稀里呼嚕的吃。
她的命是大家好不容易換回來的,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拯救更多的人。
吃完東西,她想出門,卻被陸澤攔住了。
“為什么不讓我出去?不是說正在接引嗎?但連個上船檢查的人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吧。”
陸澤說道“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外面的事有艾蘭迪交涉,現在不是你出場的時候。”
雖然懷疑,可陸澤說的也是事實。
紀暖只能作罷“那他們談多久了?”
陸澤說道“原本的接頭人出了點問題,現在這個新的來一個小時了,還在交涉中,最好不要出去節外生枝。”
“好吧。”
安撫了紀暖之后,陸澤就端著碗出去了。
這件事他倒是沒有欺騙紀暖,接應人的確來了,而且正在商談細節中,他從艙房外路過,守著門的費因斯對他聳聳肩,陸澤略一點頭,走過去了。
就在他過去沒多久,艙房的門打開,一個金發碧眼的青年從里面走出來。
這青年相當俊美,面容雌雄莫辨,明明是人人自危的亂世,他身上卻帶著一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出塵感,看起來是那么的干凈,純潔,仿佛是下凡來拯救世人的天使一般。
艾蘭迪緊隨其后走出來,對這青年連連點頭“先生你就放心吧,這位免疫者,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讓她發揮最大作用的!啊,時候不早了,我送您。”
青年抬手“不必了,我知道怎么走,你們先去做準備吧。”
“是!”
青年轉身,原本被擋住的左臉露出來。
和白皙無暇的右臉不同,青年的左臉有很大一片燒傷,上面皮肉扭曲,溝壑遍布,和完美的右臉形成鮮明對比。
一邊是天使,一邊是惡魔,看起來格外詭異。
青年并不隱藏自己的傷勢,就這么走了,他離開之后,艾蘭迪趕緊叫查理和費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