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把話說的這么明白,連穆師歌都祭出來了,月嫻也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不想紀暖的問題還沒解決,又跟華真齊嘉她們鬧了別扭。
但她的沉默并不代表她的認同。
華真也明白這一點,嘆了口氣,繼續排隊。
大家表面上都是相親相愛的好姐妹,但心里怎么想的,又有誰知道呢?
穆師歌告訴過她一些關于小紀的事,華真聽了以后,只覺得紀暖很可憐。
不管紀暖現在看起來怎樣的風光無限,周圍美男環繞,實際上她的立場很尷尬。
穆師歌說,她和百里云川本來是一對。
可是,那么愛一個人,近在咫尺也無法在一起,就像某種詛咒,某種懲罰。
小紀居然在逃亡路上訂過婚,可未婚夫死在了南云,就死在她的眼前。
她參了軍,跟著部隊出生入死,建立隔離區,保衛城市,也被敵人抓到過,關押囚禁,險些葬身尸群?,F在因為一些意外,她的名字在軍隊里是個死人,她是個不存在也不能存在的幽靈人。
如今跟著百里云川一行,她有自己的任務,可這任務究竟要做到什么時候,沒有人告訴她。
華真很為紀暖心痛。
在家國大愛面前,兒女情長都不算什么了,所以,她才會覺得月嫻的針對來的毫無道理,又讓人生氣。
關于解封臣和初一這些人,穆師歌給出的忠告也是最好不要有牽扯,和紀暖的勸告不謀而合。
她相信丈夫,相信紀暖。
打了水回去,齊嘉和紀暖已經沒有什么芥蒂了,兩人摸黑猜麻將,猜錯要被彈腦門,齊嘉是高手,噼里啪啦彈了一陣子,心里痛快多了。
紀暖挨彈也不惱。
像這種小游戲,她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玩過了。
幾人白天都干了不少活兒,睡起來格外快,紀暖睡不著。
她倒不是想著月嫻的那些話,只是馮居安的到來讓她無法平靜。
潘多拉表面上是被瓦解了,但卻更危險了,因為幸存的恐怖分子們一哄而散,分散到了五個軍團里,時刻預備著出來反咬他們一口。
一點都讓人大意不得。
作為四長老之一,馮居安的地位不可動搖,不管混的再差,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境地。
一定是有原因的。
想起外出的格里等人,紀暖坐起身,再也睡不著。
隔壁三人都睡著了,安安靜靜的躺在被子里,看起來十分恬靜。
紀暖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窗邊想喘口氣兒。
她并不習慣跟別人睡在一起。
拉開窗簾一角往外看,駐點一片靜謐,巡邏隊悄無聲息的從院中經過。上弦月懸空,夜風微涼,一切都剛剛好,風吹在臉上,讓人心里很寧靜。
紀暖趴在窗邊,看著療養院的方向。
療養院外面掛了黑布,隱隱約約透出了燈光。雖然此舉挺浪費,可是療養院是重地,總不能晚上不開燈,而黑布可以有效的阻隔燈光。
視線落在馮居安病房那一層,紀暖又想起了自己在潘多拉基地里吃過的苦頭,對此人更加憎惡。
百里云川到底想怎么處置他?
風撩起窗簾,一下一下,紀暖突然嗅到空氣中傳來了一股異味。
這氣味她再熟悉不過!
是大批尸群集結的腐臭!
不止她,院子里養的警備的狗也全起來了,訓練有素的警犬們在狗舍里齊齊表現出躁動不安,巡邏隊牽著的兩只警犬也站在原地不肯動彈了。
紀暖當機立斷,立刻轉身把床上的三人晃醒。
“齊嘉!小真!月嫻!快醒醒!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