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光已經(jīng)陷落。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以至于紀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她愕然的看著竇斌,問道“你確定是東光?南省省會,那個國際性大都市?”
竇斌嘆氣“難道還有第二個東光嗎?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剛離開不久,從江藍方向過來的喪尸群就涌了進去,那里人口密度太大,災情擴散速度遠超想象,軍隊更是損失慘重,現(xiàn)在軍隊已經(jīng)保護著幸存者往人口稀少的元青方向撤退了。”
“可那東光是四大軍區(qū)之一啊!有那么多武器,還有那么多人……為什么不守住?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竇斌搖頭“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戰(zhàn)場的殘酷也遠超你的想象,上峰決定撤退,也自有他們的道理,要是不走,大家都要死在城市里。”
說著,他的聲音也低下去了“軍隊在撤離之前,往尸群中投放了燃燒彈,整個城市都燒起來了……”
紀暖的一顆心拔涼。
其實早有預兆的,不是嗎?
如果東光可以守住,田田也不會被送走了。
“有沒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死心的問,“死了這么多人,官方連個解釋都不給嗎?”
“事情目前還在調(diào)查中,詳情誰也不清楚。”那藍從里面走出來。
竇斌立馬敬了個禮“少校。”
那藍回敬,對他說道“今晚是你當值,還不快去哨所。”
“是!”
竇斌回答之后,不忘對紀暖聳聳肩,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經(jīng)過剛才的檢查,紀暖對那藍的態(tài)度比較復雜,總覺得自己在他跟前有點無地自容。
她垂頭喪氣的站著不動,那藍走過來,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
認錯態(tài)度這么好,她還有什么可說?
她連氣都不能生了。
就算有萬般委屈,他也不是自己能傾訴的人。
于是她磨磨腳尖,悶悶的說“我沒事。”
雖然有心照顧紀暖,但現(xiàn)在東光陷落,那藍太忙了,就算有心也無力。而且他看紀暖并不是要死要活的樣子,十分省心,他就把她安置到臨近指揮部的休息室,囑咐她好好睡一覺,然后就去處理人員的配置問題。
休息室是獨立的,里面擺了一張光禿禿的彈簧折疊床,床尾放著件軍用外套,看大小是那藍的。紀暖坐在床上,鬼使神差的拉過他的外套,把自己裹起來。
真大……真暖啊……
她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
這時,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在昏暗的小空間里尤為刺耳。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
被初十抓住的時候,他還知道給她喂糖水呢……
背包落在初十那兒,拿回來是不可能了,可惜了里面的壓縮餅干和德芙,還有半包大白兔。
紀暖放下外套,認命的爬起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她剛打開門,就見到了手捧盒飯的老同志許超仁。
“啊,小許同志,你這是……”
許超仁看見紀暖,很是親切“小紀同志,這是少校讓我給你送來的剛出鍋的蛋炒飯,你快趁熱吃吧。”
那藍讓他送的?
紀暖鼻子一酸,差點感動得哭出來。
他沒討厭她,他還惦記著她。
許超仁見她站著不動,疑惑問道“怎么啦?不喜歡嗎?”
“……不是不是,我喜歡死了,謝謝你們。”
紀暖接過不銹鋼飯盒,許超仁又把一個鐵盒遞給她。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