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子里有喪尸,紀暖開始慶幸他們昨晚睡山洞的時候沒有遇到,就憑他們當時的情況,全滅了都不稀奇。
好在現在有座小木屋。
那藍的傷口又有點發炎了,他教紀暖在外用釣魚線和空易拉罐設下可以報警的裝置,又親自檢查了一下門窗和后路,這才回到床上坐下。
鎖好門之后,紀暖放下窗簾擋光。
她早就燒了熱水,分成兩盆,正好能讓他們好好的搞搞個人衛生。小木屋里有簡易的衛生間,紀暖在里,那藍在外。
脫掉臟兮兮的綠軍裝,她把里面的襯衫當毛巾,從頭到腳擦了一遍,從身上淌下來的水都快成泥水了,臟的自己都沒眼看,也不知道那藍看著她怎么吃得下飯。
洗干凈后,她恢復了一點精神,換上了主人的秋衣和毛線衫,一邊卷袖子,一邊推門走出來。
剛推開門,入目就是一片耀陽的白。
那藍正背對她給自己擦身,漂亮的后背帶著水珠,映著桌上油燈的光。
“對不起!”紀暖趕緊捂住眼睛背過身,“我還以為你已經弄完了!”
“啊,抱歉……”那藍的聲音很輕,軟綿綿的說道,“我動作太慢了……”
紀暖一愣,也顧不得避嫌了,走過去接過他手里的毛巾“你這樣擦會著涼的,還是我來幫你吧?”
“也好,抱歉……總是讓你難做……”
“這算什么話?你是我哥啊!”
“……唔,也對。”
盡管幫忙擦身這種事沒什么大不了,但就算是兄妹也會尷尬。擦完后面再前面,紀暖的臉都紅到耳根了。
到最后,毛巾停在他腰上,即使那藍一直別開臉不看她,紀暖也實在是尷尬的擦不下去了。
那藍接過毛巾,說道“接下來我自己來吧。”
紀暖如釋重負“好,好……但是,那個……你是不是在發燒?傷口的炎癥反應好像嚴重了。”
那藍微笑著安慰她“這是正常的反應,興許睡一覺就沒事了……”
“哦,是這樣嗎?那我再去燒點熱水,留著明天路上喝,你慢慢擦吧。”
“好。”
她也不是真的醫生,被那藍三兩句就給忽悠了。
這天晚上,那藍讓她上床睡,他去打地鋪,被紀暖以病人就要好好休息給嚴詞拒絕,然后,她和狗一起在床邊打地鋪,還每隔一段時間就起來摸摸那藍的額頭,看他病情有沒有加重。
雖然沒有喪尸來敲門,但紀暖幾乎快要憔悴而死了。
在山洞里抱著他睡的時候,她只要一低頭就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但這一晚上,她得一趟趟的起來試體溫,生生熬出兩只黑眼圈。
然而,她的辛苦并沒有回報,到了后半夜,那藍的病情還是加重了。
那藍燒的渾身都是汗,在床上抱著被子,不住的顫抖。
紀暖聽到他上下牙打顫的聲音,立馬起來,伏在床邊輕輕搖晃他“哥……哥……你醒醒……喂……那藍!”
那藍沒有回應,只是一個勁兒的抖,連豆芽都不安的鉆出被窩,跳上床嗚咽。
紀暖看的害怕,抓緊了他的手,不住的喊他的名字,那藍忽然伸手一卷,把她牢牢摟進懷里,再度纏上了她“好冷……”
真的很燙,比山洞的時候還要燙。
紀暖狠了狠心,硬是推開了那藍,然后點燈找出斜挎包,把白酒和針線包拿出來。
她往那藍懷里塞了個枕頭,趁他抱緊枕頭的時候,她掀開他的衣服,發現那個刀口始終沒有愈合。
必須得走一步險棋了。
紀暖擰開酒瓶,想給那藍灌幾口,但怎么都灌不進去,她只能含著酒去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