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紀暖一直想不明白。
初一真的死了嗎?
月升團的團長,那么厲害的殺手,即使挨了她一刀也能穩(wěn)坐匪首之位的男人……怎么可能毫無防備的被一槍干掉?
不怪她自己疑心病,而是這事實實在讓她無法接受!
直到那藍把她放在床上,她還在發(fā)呆,眼前反反復復的回放著那一槍。
沒錯,啞巴確實打中了他,她都看到血了,月升團的人也慌的一匹,急忙撤退了,這一仗,他們確實是打贏了。
可是為什么,她心里會這么不踏實呢?
那藍剛一松手,紀暖就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哥,你覺得我精神正常嗎?”
那藍一怔“為什么這么問?”
“總覺得初一死掉那一幕就像做夢一樣,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因為我太恨他了,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殺死他的幻覺?”
看著她一臉緊張的說出這種話,那藍沒來由的心疼。他摸摸紀暖的頭,說道“啞巴真的射中他了,很多人都有看到。看來,我們收留他是沒有錯的,啞巴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頓了頓,他又有些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小暖,明明他射了你一箭,我卻……”
“不要自責,你沒有做錯,我們需要這樣的能人……他已經對我手下留情,我也想借這個機會跟他化敵為友。”
這個妹妹太懂事,太聰明,她心里裝著大局,不計較個人得失,那藍之前準備的說辭完沒有用武之地。
“那好吧,今晚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我住在隔壁。”
“好,哥,如果你看到豆芽,可以把它送來么?我想看看它。”
“沒問題,豆芽一直是白蕓和阿暉在照顧,我去跟他們兩個說一聲。”
那藍起身離開了,紀暖躺在午休室的床上,不知不覺的摸向脖子。
帶著她體溫的鉆石扣在油燈微弱的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初時把鉆石扣交給她、初一站在棧橋上把她送上船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她對初一說,她一定會殺掉他的。
可現在她心里空蕩蕩的,完沒有一點殺掉宿敵的喜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汪汪叫,豆芽搖頭擺尾的竄進來,一見到紀暖就親親熱熱的往床上跳。
見到豆芽,紀暖心里總算有了點安慰,由著它在自己懷里蹭來蹭去,星仔也春光滿面的從外面走進來,手里還抱了個托盤,上面盛著各種烤串。
“嘿嘿,就知道你一個人寂寞,我來陪陪你。”
紀暖挺內疚“把豆芽留下就好了,陪我一個病號有什么好玩的?你還是出去跟大家一起玩吧。”
“你怎么知道不好玩?”星仔瞪大眼睛,指著托盤上的東西,“看到這些烤串沒?醫(yī)生說了,你一個都不能吃,我和豆芽就坐在你面前吃,專門饞你!”
“呵……呵哈哈……”
紀暖被她逗笑了。
生活還是需要一個搞笑擔當的,有了星仔陪她,她心里好受多了。
星仔話多,她也對月升團很好奇,可惜之前攀不上那藍,軍隊里也沒個熟人,她就一直疑惑著,現在終于有空陪著紀暖了,她就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了。
“那個月升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跟殺手團扯上關系呢?”
紀暖嘆了口氣“……此時說來話長。”
星仔擺出促膝長談的模樣,等著下文。
紀暖看著她,苦笑一聲,把這個起源于江藍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她們倆現在不僅是朋友,也是戰(zhàn)友,告訴她也無所謂。
于是,星仔在今晚聽到了一個完完整整的、有關爸爸、媽媽、顧前、初時、陳穩(wěn)、小許、吳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