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最終也沒吃那根能量棒,折中一下放在口袋里。
見他拿了,紀暖才稍稍松了口氣。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個人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把他們丟下吧?
也不能怪她患得患失,她沒有錢也沒有權,什么利益都許諾不了,只能腆著臉跟在人家身后尋求保護。
寄人籬下的滋味并不好受,在同一輛車里,紀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惹得他們生氣,雖然云川河曲這兩人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但誰又說的準呢?
除非她能自己帶著那藍走,或者是她離開,讓他們可以把部精力放在那藍身上。
想到這里,她再度萌生了去意。
不過,說走就走也有些草率了,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但她也不想一離開隊伍就剩死路一條啊。
只能繼續跟著了。
真是愁死人了。
半夜的時候,那藍出現了一次呼吸困難,整張臉都成了死人樣的青白色,紀暖懂得些急救知識,立馬給他做起了心肺復蘇,又用呼吸機搗鼓一陣子,總算把氧氣順利輸進他身體里了。
看到那藍恢復正常,紀暖抹了把眼睛,打開車門就往外走。
河曲一看,趕緊下車追過去。
紀暖走到離車稍遠的一棵樹下,扶著樹干,低頭抵上胳膊,雖然沒有哭出聲,但那單薄的小肩膀卻不住得發顫。
不能再拖了,必須快些讓那藍去到華都,可是,前有喪尸后有追兵,如果像去南云那樣,一走就是兩個多月,黃花菜都涼了,他肯定撐不了那么久的……
河曲本來都走到她背后了,見到她顫抖,他舉起的手慢慢落下,人也往后退幾步,在一旁幫她放哨,讓她自己靜一會兒。
紀暖冷靜下來并沒有用多長時間,沒一會兒,她就深吸一口氣挺起背,沒事兒人一樣轉過身,徑直走到駕駛座旁,停頓一秒鐘,拉開車門。
“云川長官,我有話要對您說,可以過來一下嗎?”
云川眼角余光掠過后座上戴著氧氣罩的那藍,淡漠的說道“在這兒就行,說吧。”
紀暖看了后座一眼,低下頭說道“我……反正我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我自己去華都好了。”
“怎么去?”
“城市這么大,總有還能開的車子。而且我們分開的話,也能分散追兵的注意……”
“沒必要。”
“你們照顧那藍已經很辛苦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我知道。”
不管她說什么,他都這么云淡風輕的擋回來,紀暖簡直無計可施,只能無可奈何的說道“可我只會拖你們的后腿!我怕那藍撐不了多久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擔心那藍。
云川看著她“你在我們手里,總好過再次被捉去當人質。我們會盡快趕路,如果那藍真的撐不住,我也控制不了。”
“……”
“既然這么關心他,那就好好照顧他,不過……”
紀暖抬頭“不過什么?”
云川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沒什么。”
頓了頓,又說道“明天上午你開車,我很困。”
說完,他關上車門,留紀暖一個人在外面傻站著。
看樣子她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但這是她跟那藍之間的事情,他不想多嘴,還是讓那藍自己告訴她好了。
雖然很在意“不過”后面的內容,但看云川的態度似乎并不會丟下他們,紀暖吸吸鼻子,回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幾人繼續上路,紀暖開車,沒開多久,后面又有一輛車子跟了上來。
那是一輛傷痕累累的豐田越野,車頂上縛著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