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收下戒指以后,百里云川稍微松了口氣。
這是父親和母親的結婚戒指,他的確是放在身上當護身符的,只是送她戒指而不是別的東西,也是因為戒指的意義不一樣。
想把你套牢,為我一人所有。
想給你幸福,用我的下半生。
紀暖倒沒想到百里云川還存了這樣的心思,她以前也收到過別人托付的戒指,所以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
那戒指正好箍在她的大拇指上,一伸手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的,可百里云川越看越喜歡,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然后揉揉她的頭發“我該回去了,你在醫院好好養傷?!?
“嗯……云川!”
百里云川回頭,紀暖仰著臉問他“你什么時候回來?”
一瞬間,他真不想走了。
但他只是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明天。”
百里云川也走了。
紀暖看著手上的戒指,想了想,又從抽屜里拿出了初時的鉆石扣。窗外的木棉樹已經發芽,想起啞巴抱著仙人球那小心翼翼的一幕,紀暖只覺得胸口悶痛。
初時喜歡仙人球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老天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很短,每次見面都是那么的匆忙,她還沒能好好的了解初時,就已經和他天人永隔了。
好不容易重逢,他又失憶,裝成了啞巴。
初五是忘記了過去的初時,到最后,他明明有機會置她于死地,他卻沒有動手。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初一。
初時是他的親弟弟??!他已經死過一次了,為什么還要利用他,讓他改頭換面的執行任務?
月升初一那混蛋簡直不是人!
連親弟弟的最后一點價值都要榨干!
紀暖將項鏈掛在脖子里,那藍那塊洗干凈的手帕也被她收進了貼身的衣兜里,和顧前的照片放在一起。
她是放下了過去,但從未遺忘。
大家的仇恨,不管過了多久,她都會記得。
雖然醫院已經算清凈,但這里依舊是個是非之地,被她打過耳光的那小護士已經被某人收買,成為監視她的眼線,只是這小護士不太機靈,早早的暴露了行蹤,百里云川也知道她是個心懷鬼胎的。
唯有小護士一人還被蒙在鼓里,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
百里云川告訴湖玉的話,也是為了讓這小護士聽去,迷惑視聽,他一走,小護士也走了,估計是火速匯報主子去了。
像小護士這種眼線,代替品多了去,反正已經認出來了,倒不如放著不管,省的再去費心留意看誰被收買。
醫院相安無事,外界波譎云涌。
納蘭正德和東琉璃爭家產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納蘭正德現在正拿她肚子里那孩子大做文章,認為那不是納蘭家的種,而東琉璃擺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樣頑抗到底,只不過至今也沒公布那孩子是納蘭正德的,估計是要作為一張王牌,炸對方個措手不及吧。
反正不管那孩子是誰的,都不可能是那藍的。
她認識那藍的時候,他并不是納蘭家的二公子,只是一個年輕軍官而已,她在乎的只是那藍,至于那個納蘭家有再多錢跟她也是沒關系的,所以她也不想摻和這檔子事。
華都剛剛淪陷,這些人就為了家產爭得六親不認,也真是吃相難看了。
然而,她要躲麻煩,麻煩卻偏來找她。
在紀暖即將出院的那天,東琉璃又來了。
紀暖在醫院老老實實呆著,沒有搞出什么幺蛾子,東琉璃就知道,之前的激將法失敗了。
她本打算靠著那藍把紀暖爭取過來,一旦紀暖表態,百里云川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