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堅持要留,羅副官也一定要陪同,最后又有另外兩人留下來,剩下的人就回去復命了。
帶來的干糧還夠吃,水井也能用,在抽水換新的時候,四人就在教管所的一樓值班室里,相對坐著啃壓縮餅干,吃能量棒。
由于大片區域淪陷,章西的商品早就供不應求了,他們攜帶的這些東西,是在近郊緊急搭建的工廠里、用從別的城市里搶救回來的機器制作的應急貨,壓根沒法跟過去擺在貨架上的相提并論。
紀暖淡定的吐出從壓縮餅干里吃到的小石子,然后咽下餅干,看著面前的三個家伙。
羅副官羅君白,然后是李承勇,陳鏡杭。
羅副官就不說了,不放心紀暖,而且穆中尉還給他下了命令。至于李同志和陳同志,這兩人是來的人中話最少的,沒想到態度卻這么堅決,非要留下。
雖說大家都是同志,但感激還是要表達的。紀暖看著幾人,真誠的說道“謝謝同志們包容我的任性,本來是沒有留下來勘測這個計劃的,讓你們也留下了,真是對不起。”
李承勇扶扶眼鏡,他是技術兵,修水井有他一份“不用太見外,我很擔心水井的情況。”
陳鏡杭很靦腆,悶著頭吃東西,哼哼兩句當回應,然后起身訥訥的說道“我去樓頂看看。”
紀暖起身“一起走。”
“……唔。”
兩人一前一后走上天臺,趁著天還沒黑,紀暖拿起望遠鏡又在周遭看了一通。
煙火吸引喪尸的作戰還是很有效的,附近的喪尸已經離開,就算煙火已經結束,尸群還是本能的朝著放過煙火的地方前進。
找這種現狀看,今天一夜,麗關的喪尸就會走空了。
但是,紀暖的想法沒這么樂觀。
如果只用煙花就能引開喪尸,麗關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城市里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吸引這些喪尸留下來,必須把那東西找出來毀掉,不然喪尸會沒完沒了。
入夜之后,喪尸還沒有完散開,幾人也都十分的小心謹慎,他們在二樓找了一個靠近樓梯的房間,遮好窗子,打開充電式小臺燈照明,然后分成兩個小組,輪番值班休息。
紀暖和羅君白一組,羅君白是個耿直到有些死心眼的人,被穆中尉托付一句,一路上都對紀暖寸步不離,恨不得把她拴在褲腰帶上。對此紀暖也很無奈,只能隨他。
他們這組先休息,李同志和陳同志去外面巡邏。
教管所里不缺折疊床,也有足夠的換洗用品,紀暖很奢侈的用三層被褥當床墊,給自己鋪了個軟床,羅君白見狀,也有樣學樣。
士兵宿舍的條件真的很艱苦,每天硬板床,大多士兵都有睡眠不足的問題。有次清洗,一個戰友搬回了一張席夢思,不少人都哭著喊著要跟他睡一覺。
有條件,當然還是要睡的好一點。
紀暖也不避諱跟陌生男子共處一室,反正都是信得過的同志。她脫了外套鉆進被窩里。
被褥因為放置太久有股揮之不去的霉味,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紀暖脫衣服的時候,綁頭發的發繩掉下來,一頭剛好齊肩的頭發細碎的散落在白皙細膩的脖頸,她貼身穿的是一件洗的脫線但依舊干干凈凈的迷彩衫,被頭發刺癢了脖子,她隨手一撥,衣袖滑落,露出了一截又白又細的手臂。
見狀,一路上把她當瀕危保護動物的羅君白心里猛地一跳,趕緊挪開了視線。
她真白,真瘦。
到底是女孩子,跟他們這群不修邊幅的大老粗是不一樣的。
紀暖倒沒覺得有什么,躺下之后還跟羅君白道了一聲晚安,閉上眼就睡了。
值班是三個小時一輪換,她還得快點睡著,養精蓄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