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么說,百里云川氣得笑了起來。
要我怎么樣?
這是他的臺詞!
他倒是想問問,她到底要他怎么樣!
他忽然推門下車,直逼紀暖,紀暖知道他在生氣,避其鋒芒才是王道,但就是一口氣梗在心里,硬著頭皮不肯走。
憑什么她要走?
她不要走!
干脆就在這兒說清楚了吧!
但是,百里云川沒對她動手,態度好得令人詭異。他拉開車門,看著紀暖“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到車里來,我們換個地方。”
“……”
他態度一變,紀暖再硬氣,也只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沒勁。
既然赴不了顧原的約,只能下次再請了。
她坐到車里,百里云川開車,一開始在城市道路上還開的四平八穩,然而,剛開離城市道路,他就開啟了狂飆模式,紀暖被慣性緊緊壓在座位上,默默的看著無辜的車子承受著他的怒火。
他在生氣,她能理解。
換成是她,也接受不了。
可她又能怎么樣?
百里春眠親自來找,既是他姑媽,又是總司令,就像狗血偶像劇的惡婆婆一樣,甩她一臉道理,讓她這個灰撲撲的丑小鴨離開百里云川。
她什么都沒有,沒人給她撐腰,沒人做她的后盾,就連哭了痛了都找不到肩膀依靠,除了還回戒指,識相滾遠,難不成還要跟總司令硬碰硬嗎?
是過去的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太得意忘形了。
就算共患難又能如何?不管放在什么環境里,她配不上他都是事實。
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紀暖頓了頓,看向四周,發現這里是一處地下停車場,不等她看清是哪兒的停車場,百里云川的手就伸過來,扣住她的后腦勺往自己跟前一拉,帶著怒氣吻了下來。
紀暖一怔,隔在兩人之間的手慢慢垂下。
真是可笑,嘴上在抗拒,手卻一點都不想把他推開。
因為他身上真的很溫暖。
他在暗道里受的傷好了沒有?
他的手很涼,是不是大病未愈?
他說他要去雪流城,為什么呢?
總司令把戒指還給他的時候,他是不是很生氣……
身體一接觸,紀暖腦子里就只剩下這些問題。
既然很多問題用嘴巴說不清楚,那就用身體好了,簡單而直接。
紀暖的沉默比什么都能說明一切,百里云川的怒火漸漸平息,吻也越來越輕柔,最后,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間,略略一箍,說道“晚上吃了不少。”
紀暖吸吸鼻子,“嗯”了一聲,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嬌軟“你吃飯沒有?”
“……沒。”
“哦。”
“……”
真是……
敗給她了。
百里云川長嘆了口氣,把她摟在懷里,摸狗似的來回摸她的后背。
這一次沒有承諾,也沒有戒指,一吻終了,一個擁抱,兩人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又算搞上了。
紀暖問道“你為什么要去雪流城?”
“在那里捕捉到一次信號,不管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都得過去看看。”
“是潘多拉,還是月升團?”
百里云川沒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摸摸她的腦袋“頭發又長了。”
“嗯。”
他不多說,紀暖也不多問,話題被成功轉移。
又抱了一會兒,百里云川放開她,有點尷尬的說道“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紀暖瞟見了他下面的反應,識相的說道“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