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浴血的身影。
那人倚著石壁癱坐,一把匕首插在跟前的土地上,全身都被血浸的發黑,但依稀能看出他穿著一身軍人制服。
手電筒從手上落下,紀暖踉踉蹌蹌的走下尸堆,向那人走過去。
她剛剛走到匕首跟前,那人忽然動了,一把拔出地上的匕首,橫在胸前擺出了防守的姿勢,透過被血浸濕的頭發,他的目光像獵豹一樣犀利兇狠,眼睛黑的發亮。
是他。
真的是他。
她找到他了。
紀暖站在他跟前,聲音輕的像羽毛,就像怕把他給吹沒了似的“云川……”
聽到她的聲音,百里云川慢慢放下了手,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喃喃道“紀暖?這一次……不是幻覺吧?”
紀暖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百里云川松開了匕首,手臂僵硬的環抱住她,感受到懷里真實的觸感和溫暖,他慢慢收緊手臂,無言的抱緊了她。
他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只有活著,才能這樣抱緊她。
兩人無言相擁,一切盡在不言中,陳同志翻過尸堆,站在一旁,完全被這兩人當成了空氣。
可是,看到他們那樣緊密的抱在一起時,他也松了口氣。
小紀喜歡的是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他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搜救隊配備了無線對講機,他告訴眾人已經找到百里云川了,至于另一個人,很遺憾,已經在他們來到之前變異了。
百里云川被陳鏡杭背出防空洞,回到臨時駐點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小隊里配備的有醫護人員,趕緊給百里云川上下檢查一番,并未發現喪尸造成的傷痕,只是他的一條腿被炸傷了,也不知會不會感染。
里面人員緊張的施救,紀暖倚墻蹲在角落里,兩手沾著從百里云川身上染的血。
身邊人來來往往,她都沒有看在眼里。
眾人也都知道了她和百里云川的關系,不過,紀暖回來后壓根不理人的,見她發愣,眾人也不好上前去勸,只能各忙各的。
陳鏡杭換了衣服進來探望,發現紀暖還是那一身,身上又是血又是泥,臉上有汗又有淚,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扶起紀暖,領她往洗漱的地方走。
紀暖愣愣的跟著他走,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
到了地兒,陳鏡杭幫她擰了條毛巾擦臉擦手,擦出一個干干凈凈的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