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這條狗,很精。
除了一開始窩在紀暖懷里,后來就只讓百里云川抱。
紀暖還以為豆芽很黏百里云川,還挺高興的,實際上,百里云川和豆芽一人一狗對視的時候,他知道這狗是什么意思。
它不想累著紀暖,所以只讓他抱。
真是因吹絲挺。
明明只是一條狗。
說起他們現在為什么在步行而不是開車,是因為油箱里沒油了,到這座城市里碰碰運氣,雖然他們自己也清楚不是次次都會有好運的。
不過遇見豆芽之后,紀暖的精神明顯好起來。
她走在前頭,看到車子就過去翻翻人家的油箱,收獲不大,跑半天也就只翻到了一點,連個礦泉水瓶都裝不了一半。
豆芽睡飽了,后腿一蹬,從百里云川懷里跳下來,然后咬著紀暖的褲腳,拉著她往旁邊的面包店走。
面包店里大概有什么東西,紀暖跟著它走,百里云川落在后面,看了看周圍,這才跟著進去。
豆芽在倒塌的貨架里靈活穿梭,最后來到了面包店的里間,它也不大聲叫,只是嗚嗚的示意。紀暖走過去,看著緊閉的房門,拿起了玻璃柜上切吐司的銹刀,然后輕手輕腳的旋轉把鎖,推門。
一股腐臭的異味迎面撲來,那氣味差點把紀暖熏個趔趄,連眼睛都被刺激的淚流不止。她抹掉眼淚,捂著口鼻,發現這里曾經是個小小的避難所,只是現在成了個墳場,尸體七橫八豎倒了一地,在這個小空間里腐爛發臭。
尸臭是及其難聞而且極其難以忘記的,紀暖已經過了聞到就吐的階段,對于這種氣味和慘狀已經可以接受了。她站在門口調整一會兒,豆芽率先進去,她也跟著走進去。
里間的尸體足有五六具,已經腐敗的不成樣子,豆芽繞開地上的污漬,來到一個架子前,紀暖走過去,發現架子上擺了不少工具,下層放著還沒開封的汽油箱。
三個油箱,都是滿滿當當,因為太久沒有開封,塑料桶上滲出一層淡淡的油膜。
紀暖不由得有些驚訝,這東西藏的這么嚴實,豆芽居然也能嗅得到。
百里云川幫忙把汽油搬出去,紀暖站在門口停了停,扯下了面包店的窗簾,回去把那幾人的尸體蓋上了。
百里云川看著她,也沒說什么。
他并不討厭她這無所謂的善心。
灌滿汽油,兩人一狗坐在車子外啃干糧。看著紀暖挪用自己的份兒給豆芽,百里云川真有點心疼她。
但是,他不想隨便動用后備箱的補給。
這次他們孤軍深入,尋找初一和初三開走的直升機,本就是一場冒險,他可以肯定紀暖不會有事,但他能不能陪她到最后,還很難說。
紀暖心里也有疑惑。
他們離開錦郗已經兩天了,到現在,還是沒有見到直升機。
這也難怪,監測系統早就形同虛設,直升機比他們快,失去目標也是很正常的。
可他們出來不就是為了尋找直升機嗎?要是找不到的話,還怎么將功補過呢?
但看百里云川一直都是氣定神閑的樣子,她也不好多問。
如果他有目標的話,跟著他就好了。
百里云川總不會害她。
吃完干糧再次上路,在百里云川的要求下,紀暖也得自己學會認路,就算在沒有路標的情況下也得學會判斷方向和大致位置。
對東南西北只有大致概念的紀暖在學習認路的時候十分痛苦。
她感覺得到百里云川似乎在刻意的訓練她,所以即使痛苦也不敢叫苦叫累,畢竟這些東西以后都用得著。
“當你失去方向的時候,可以根據太陽的方向來辨別,如果是陰天,就在地上豎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