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暖的態(tài)度多有緩和,但格里依然沒有越雷池一步。
對待原則問題,他一向有耐心。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一個公平的機會,現(xiàn)在,紀暖給了他機會,他不想那么唐突的毀掉機會。
她的眼淚對他而言是一種羞辱,就算她什么都不說,眼淚卻是清楚明白的表達著一句話
他比你好。
所以,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再動她了。
就算是細水長流也沒關(guān)系,他想和她天長地久。
紀暖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是尊重的。
回到寨子歇下之后,她躺在床上,看著在地上打地鋪的格里,自己轉(zhuǎn)身背對他,從相識到現(xiàn)在,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
世事無常。
誰能想到,他們這對不共戴天的仇敵現(xiàn)在會攜手御敵、共居一室?
這樣的事情多了,像是初時,初一,裴涼,解封臣……當初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人,一個個的變成了同伴,她能怎么辦?在大勢面前,她的私怨算個屁,前路都是定好的,由不得她選。
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她想肆無忌憚的走自己選的路。
然而……
這是不可能的。
她抬手看了看手背,打變異喪尸時擦出的劃痕已經(jīng)消失。
這條命是別人給的,早就不屬于她了,她只能往利益最大的方向走,否則,她對不起救她的人,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至于云川……
她早就對不起他了,與其留下讓他為難,她寧愿主動退出,早日斬斷孽緣。
他是百里家族的希望,他還有大好的前途,可是她呢?
就算洗清了履歷,她底子還是骯臟的,根本就不配留在他身邊。
要是華都淪陷時,她死在了機場,一了百了,興許還會好一點。
紀暖心事重重的合上了眼。
在她閉眼的時候,地鋪的格里睜開了眼,淡淡的視線掃向她的背影。
她有心事,可是不跟他說。
她瞞著他的,不是百里云川,就是那個病。
如果她愿意的話,他倒是有個辦法可以一試,只是貿(mào)然提出的話,又要引起她的懷疑了。
唉……
這一心人也不是容易得的啊。
兩人一夜安眠。
次日,寨子的人起了大早,青年壯力都帶著武器在下面集合,熱熱鬧鬧的要去縣城打喪尸。
原本他們是不敢動這塊硬骨頭的,上萬的尸群,是他們?nèi)藬?shù)的一百倍啊一百倍,還有誰見誰死的變異喪尸。
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上面派來”的同志藝高人膽大,出去一晚上,不僅消滅了變異喪尸,還能全身而退,他們幾人在寨子人心里的地位那是蹭蹭的往上升,基本能跟武神劃等號了。
特別是格里,金發(fā)碧眼,英氣逼人,往那兒一站,那身板那派頭,當紅男明星都沒有他的范兒,在眾人看來,紀暖那小胳膊小腿的,就是格里身邊一個打雜小妹。
于是乎,眾人(特別是妹子們)都簇擁著格里,出寨子的短短一段路,搞得像是將軍遠征一樣。
格里慣會迷惑人心,即使心里已經(jīng)對無腦吹和虛禮不耐煩到極致,他臉上依舊掛著春風化雨的笑容。這點紀暖在基地領(lǐng)教過,此時見他騎在馬上,雖然微笑但是嘴角僵硬,知道這家伙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本來就是個壞家伙,非要來當好人,以后有他受的。
紀暖牽馬走在后面,她不會騎馬,不過有昨天的經(jīng)驗,上馬還是沒問題的,她正要爬上馬,格里騎馬走到她跟前,對她伸出手“上來吧。”
紀暖頓時收獲了一茬眼刀子,扎的她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