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畏寒,睡得手腳冰涼,格里左右也沒看到被子毛毯什么的,只能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
這一動,紀暖驀地驚醒,一雙眼清透犀利,連手也摸向腰后的武器。
待看清眼前人是格里,她提起的氣一下子就松懈了,也順勢握住他的手,輕聲問道“傷好了?”
“還沒,特別疼。”他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紀暖忍俊不禁“你當我沒受過傷?”
話雖如此,她還是掀開紗布看了看,末了嘆了口氣“也幸好我們……不然缺醫少藥,還受了那么重的傷,必死無疑啊。”
格里指著地上的高晨,長眉一挑“你弟弟?”
“是啊,我弟弟。”紀暖憐愛的看著高晨,“你可不許欺負他。”
“我是哪種人嗎?”說著,他瞥見高晨的手居然放在紀暖的腿上,立刻忍痛伸手,把高晨的手拿開。
高晨受驚,立刻睜開了眼,看到頭頂兩張臉靠近也沒驚惶,只是躺在原地回神,然后爬起來對著紀暖“姐姐。”
又扭頭看著格里“叔叔。”
格里“……”
聽到高晨熟悉的挖苦,紀暖感覺過去的那個頑劣小屁孩仿佛又回來了。
一個稱呼就表明了高晨對格里的態度,格里總不能跟這個小屁孩計較,因為紀暖還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
想起兩人的年齡差,格里不知怎么想到了紀暖的生日,再往后,他突然想起——
紀暖的生日快到了!
她就快要二十一歲了,而自己,雖然看著面嫩,可也已經年過三十,擔那小屁孩一聲叔還真不算虧!
紀暖哪兒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見到他臉上神色變幻,一時擔心他別再跟個孩子吵起來,趕緊開口圓場“既然變異喪尸已經解決了,格里,你就在這里養傷,我去外面尋找補給,再去公園看看情況。”
高晨立馬拽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額……也好。”
把高晨放在這里,她還真擔心格里會欺負小朋友。
格里別有深意的看了高晨一眼,雖然看到這小屁孩跟著紀暖礙眼,但好歹也算一個幫手,要是紀暖遇到危險,還能把他推出去擋槍,于是點頭“可以,我在這里等你。”
紀暖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答應了,暗暗松了口氣,將帶來的干糧和水都給格里留下,然后就帶著高晨離開了這座小民房,兩人騎著小電車。
車子還是得開到房子后面藏著,免得被人發現。
臨走之前,趁高晨把電車推出去的空當,格里突然扯了紀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紀暖猝不及防,臉一下子就紅了。扭頭看到高晨還沒進來,她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后轉身就跑。
格里心里很舒暢。
跟紀暖一起行動,高晨特別高興。
先前在華都見到姐姐的時候,她還不大記事兒呢!
現在好了,姐姐終于回來了。
他昨天騎著小電車,已經掌握了技巧,這時候就由他來騎,紀暖站在后面,兩手搭在他單薄的肩膀上。
刺鼻的燒焦味吹過,白煙縈繞,景色不怎么好,但高晨很自豪,很高興。
紀暖本意是先看情況,再找補給,高晨無條件服從。臨近公園時,兩人把電車藏好,步行過去。
路上喪尸已經少了很多,紀暖是不吸引喪尸的體質,高晨也自己披了件沾滿了喪尸碎肉的毯子掩蓋身上氣味,也沒有喪尸跟他們過不去。
到了公園門口,昨天的火道已經熄滅了,橫在路中央的粗壯樹干燒的發黑發白,冒出陣陣白煙,不少被壓在樹下還沒死透的喪尸還在嘶嘶吼吼的掙扎。
紀暖嘆口氣,繞過這條路,往沙湖那邊走。
湖邊飄著一層燒焦的喪尸,尸油和別的被燒的腐爛物在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