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川沒有一點照顧小孩子的經驗,當初在建福區照顧紀暖,也是因為他知道怎樣照顧傷員,再加上想要對她好,所以才籠絡住了她。
現在,面對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嬰兒,他是徹底沒轍了,抱著孩子到處跑,聽解封臣指揮差遣。
一番人仰馬翻的混亂過后,他和紀心終于洗了澡換了干凈衣服,一大一小一起坐在凳子上,聽解封臣講母嬰小課堂。
百里云川聽得認真,就差拿個小本本一字一句的記下來了,解封臣去接宋婉心的時候,在外旁聽也學到不少,當個講師綽綽有余。
兩人一個聽一個講,再一起實踐,終于把嬰兒的喂養問題講明白了。紀心嘔奶之后食欲不佳,還有點發燒的癥狀,解封臣不敢耽誤,跑去湖玉那兒弄來了一點藥,用白開水沖了,再用小勺子一點點的喂進去。
折騰到半夜,紀心終于睡下,百里云川累得腰酸背痛,把孩子放在嬰兒床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解封臣無聲的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出去,百里云川給孩子蓋好被子,跟著出去了。
兩人沒走多遠,解封臣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打算把小心養在身邊?”
“不可以嗎?”
“你明知道她是紀暖和……”解封臣嘆氣,“我當你是自己人才說的,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盡早了斷吧。”
百里云川垂眸“我也當你是自己人,所以我告訴你,不。”
“你個錘子!”解封臣真想把他捶醒,“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你還肖想什么?”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不肖想什么。”
“你還嫌她不夠絕情嗎?”
“她要怎樣是她的事,我,問心無愧。”百里云川抬頭,“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些,那么多說無益,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還真的轉身就走。
解封臣沒見過他這么死皮賴臉的家伙,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點凄涼。
這個家伙總是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卻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塌糊涂,連自己的女人跟著別人跑,他都不能去追回來。
當男人當成這樣兒,真不知道是該說他無私,還是無用。
百里云川回去后,坐在小床邊看紀心。
解封臣敲打他的話,道理他全都明白,可他又有什么辦法?何家的野心越來越大,他被溫謙和攥在手里,如果他不在雷霆號坐鎮,充當溫謙和的底氣,何家一旦發作,華夏必定內訌。
到時候,不用外敵,就憑這二位狗咬狗,已經足夠帶給華夏一場動蕩。
所以,他不能走。
本來他覺得很孤獨,但紀心在這里,他就不孤獨了,他還能繼續撐下去。
同一片夜空下,篝火旁的紀暖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
身邊的格里立刻把她往懷里摟了摟“還冷嗎?”
“不冷了,不過這天還真是夠人受的,說冷就冷起來了。”
正在烤兔子的陳妹子說道“誰說不是呢?自打東省出事兒之后,氣候就變得反常了,其實以往的這個時候還能穿短褲短袖呢,現在是不行了。”
核彈摧毀了華都,影響了東省,改變了全世界。
別的不說,單是夏季變短、氣候變冷就夠人受的了。
陸澤沒吭聲,坐在篝火前磨短刀。過去的時代沒給他留下什么值得懷念的記憶,唯有這把短刀一直陪在身邊,是他的象征也是他的武器。
陳妹子烤好兔子以后,先給陸澤,陸澤接了,稍微起身,下意識的想遞給紀暖,但突然想到紀暖現在有人照顧,用不著他,他這才老實的吃起來。
陳妹子稍稍松了口氣,算他給自己留了份薄面。
四人都吃上兔子了,紀暖沒受傷的時候胃口不大,一條兔子腿就夠她吃了。不得不說,陳妹子這手藝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