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東琉璃問出個所以然,紀暖就暈過去了。
藥效太強,她支撐不住,體力耗盡,自愈力也跟著下降,她已經沒有睜開眼的力氣了。
東琉璃恨紀暖口出狂言,以為她在裝,扭頭就叫人找幾個男人過來,給她好好“松松筋骨”,只是,身后無人應答。
東琉璃察覺異樣,看向門口,發現卡倫不知何時站在那里,正臉色鐵青的看著她。
這不是個好臉色。
東琉璃心里咯噔一聲,站在原地看著他,醞釀的話還沒出口,卡倫已經走過來。
只見一片白影閃過,東琉璃臉頰一痛。
她愕然的扭頭,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卡倫。
這時她跟他在一起后,第一次挨打。
然而卡倫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徑直來到紀暖跟前,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抬起了紀暖的下巴。
紀暖昏的徹底,但藥效還在,所以她的身體持續發燙,汗水滴滴答答的從她的頭發落下來。
要是放著不管,她也可以自愈,只是這樣的對待,到底還是讓他感到了不快。
“把她放下來。”
低沉的嗓音吐出英式英語,語氣優雅溫柔的仿佛天籟,但這個聲音發出來的語句,是這里說一不二的絕對命令。
東琉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看著紀暖被人解下來,而卡倫居然不顧紀暖臟兮兮的衣服,直接自己上手抱住了她,然后屈膝,把她扛在肩上,扭頭走出去。
卡倫從沒有在人前那樣下她的臉面,直到他離開之后,東琉璃依然站在房間里,無聲的看著懸在空中的鐐銬,咬碎了一口銀牙。
他……居然為了紀暖,打她?!
簡直是奇恥大辱!
留下來的衛兵倒是很鎮定,全都低著頭,假裝沒看見。
反正他們只要服從命令就好,上面的恩怨情仇,與他們無關。
臉上的疼漸漸消失,心里的火卻越燒越旺,東琉璃低頭看到了那藍的手帕,腦海里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想法!
剛才……
卡倫戴的是白手套?
可他平時總戴黑色的!
而且,剛才他離開的時候是扛著紀暖走的,如果是平時的他,應該會把這工作假手于人,而不是親自上手。
異于平常的穿著和舉動……
東琉璃幡然醒悟,對仍然杵在房間里的衛兵怒吼“那人是假的!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追!”
衛兵面面相覷,不知執行官怎么可能是假的,可東琉璃的神色也不像在開玩笑,多一層擔憂也好,于是他們就跑出去了。
一分鐘后,實驗區全線戒嚴,尋找兩個混進來的老鼠。
一個是半死不活的紀暖,另一個,則是假裝卡倫救走了紀暖的臥底!
卡倫本來不打算摻和女人之間的事情,他知道東琉璃不喜歡紀暖,總想給她點顏色看看,也知道東琉璃心中有數,不會殺了她。
可誰知道,居然有人膽敢冒充他本尊,明目張膽的進了實驗區,把紀暖給帶走了!
剛剛掛了電話,他就把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有人混進來,說明這里已經不安全,只是,在撤離之前,他一定要見到這兩個人。紀暖,留著還有用,至于那個膽大包天的混蛋——
他要把他剁成肉醬。
警報無孔不入,聲聲入耳,紀暖就是在刺目的紅燈和刺耳的警報聲中醒過來的。
她只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都像被剝皮拆骨了一樣,站都站不起來。
手上的鐐銬已經沒有了,身上也沒有別的束縛,這里也不再是之前的大房間,而是一個逼仄的小空間,在忽明忽暗的視野里,一個穿著銀色制服的男人背對她,正在往外面看。
紀暖幾乎是出自本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