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下人不多,只有秀兒和秀兒的娘親陳嬸,以及秀兒的爹陳叔,陳嬸平日在家操持家務,陳叔負責趕車,秀兒一般伺候婆母,如今是因為戚瑤懷孕了,婆婆才將秀兒給她用的,所以秀兒對家里的事情很是清楚。
“這樣啊,那我們去看看吧,順帶給他們送些餃子去。”戚瑤決定道。
她前世可是木工界的工藝大師,設計和工藝都在行,不過一個木匠鋪子而已,她就不信自己還搞不好了。
秀兒沒有異議,當即用食盒裝了餃子和醋,拎上東西,跟在戚瑤身后。
顧家離木匠鋪子并不是很遠,不過是半刻鐘的距離,顧母的確在木匠鋪子里,卻不怎么忙綠,鋪子里只有兩個木匠,小江和小河,這兩人說是顧木匠的弟子,其實是顧木匠的養子,當年顧木匠采木材的時候,從路上撿回來的,手藝都傳給了他們。
所以如今顧家鋪子雖然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他們卻也沒有自謀前程,是知恩圖報的人。
“瑤兒,你怎么來了?這里灰大,對孩子不好。”顧母見她過來,很是驚訝,戚瑤平日不怎么喜歡出門,雖然識字懂數,但她說過好多次,將木匠里頭的帳給她管,她都不同意。
“秀兒說你和陳叔都沒有吃飯,我送些餃子來給你們吃,順帶看看木匠鋪子。”戚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
“你有了身子,怎的還做起餃子來了?多辛苦。”顧母一看秀兒擺出來的餃子,就知道不是陳叔和秀兒的手藝,嗔怪道。
“沒事,我胃口變得有些奇怪,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一些,多點運動對孩子也好,日后生產更穩當。”戚瑤落落大方道,“小江師傅,小河師傅,也過來一同吃吧。”
“多謝少夫人。”小江小河很是客氣,雖然他們沒有賣身契,卻是自覺地將自己當成了顧家的下人。
他們吃餃子的間隙,戚瑤在鋪子里面溜達了一圈,小江和小河的工藝不錯,但是木頭不是上乘的,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而且這鋪子里面家具的樣式也很是奇怪,早些年的圖紙和這幾年的圖紙無甚變化,來來回回都是那么幾樣,也許早些年這些圖樣是時興的,但是樣式是日新月異的,顧家的圖紙卻無甚變化,有點江郎才盡的感覺了。
一圈下來,戚瑤已經將顧家鋪子的弊端總結了出來。
“娘,我們這鋪子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了,我看了一圈,覺得有幾個問題,第一,我們從前都是做定制家具的,都是靠著老顧客找上門的,但是如今這現成的家具鋪子越開越多了,客人更喜歡摸得著的事物,也享受即刻能夠買到的喜悅,所以越來越少顧客登門定制了。”
“第二,我們后來又做起了現成的家具,但是這些年的圖紙和樣式都沒有什么變化,想必店里沒有請過創新圖紙的師傅吧?所以家具樣式寥寥,泛善可陳,客人自然少了。再有,用的木頭高不成低不就,有錢人家覺得次,沒錢的又覺得貴,可供選擇太少了。”
“瑤兒,你說得太對了!”顧母想不到戚瑤竟然能夠一針見血地說出鋪子的問題所在,激動得放下了筷子,說道,“早些年你公公還在的時候,他手藝精良,很多老顧客都認準他,所以生意挺好的,而且早些年的圖紙都是我畫的,因為我娘家在京城,見識比這小縣城要廣一些,所以畫出的花式都是京城里面時興的,這些人剛開始沒有見過,所以頗為緊俏,但是時興的東西總是變化,我本來就是靠著記憶畫得圖紙,不會自己設計,所以這些年總是在吃老本,再加上你公公走后,手藝這方面也落了下風,這生意就一蹶不振了,現今不死不活的,只靠一些老顧客撐著。”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對面開起了譚家的鋪子,譚家生意做得很大,木材鋪子,家具鋪子都有,他們自產自銷,利潤更高,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