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曼能堅持到現在,有點出乎葉涼的意料的。
在場的,包括她自己在內,多數都是被公司強制派遣過來的,之后又被宋熙一個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雖然不至于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但也差不多了。
和高強度的訓練量相比,誰不愿意待在空調屋里,一邊喝咖啡一邊追個劇什么的,可是,到了這里,基本也就跟“后方”的愜意生活絕緣了。
原本以為,像步曉和莊曼這樣在公司說一不二的藝人,就算是派下來的功課,這體力和毅力的雙重考驗,也在間接的說明,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輕而易舉,取得這樣的地位。
“賭什么?”
見葉涼搭茬兒,莊曼也沒客氣。
“賭人。”
“人?”葉涼大概猜到了她什么意思。
“輸了的人,放棄傅倫青。”
葉涼看看莊曼,心里盤算著她總跟自己過不去,早就該想到是和傅倫青有大部分的關系。這一般不都是騎士為了爭奪公主而決斗,怎么到他這自己反而是要被迫決斗的那個,上哪說理去?
“這不只是我們兩人的事,你的‘賭注’,似乎才最有說話的分量。”葉涼看著她的眼睛。
“至少,可以公平角逐出一個站在他身邊的資格。”莊曼下巴微抬,似乎覺得自己志在必得一樣。
周圍咔嚓咔嚓的槍械聲沒停,將將能掩蓋住兩人的說話聲。
良久,葉涼拍拍身上背著的步槍,一如既往地云淡風輕,遠黛眉山微挑“怎么比?”
莊曼捏著握把的手緊了緊,不是說編劇慕兮向來待人溫和,除了工作,不喜與人爭執計較,更不會和人較量爭辯。換了以前在組里時,這個人對這種沒來由的事,哪怕是自己的邀請,大概連理都不會理吧。
從在這個訓練組里的頭一天相遇,她好像就跟傳聞,大不一樣啊。
“算總分,大家都看著,做不了假。”
明明是自己的提議,竟然在看她思考的間歇,突然緊張起來。
葉涼端起槍掂了又掂,即便彈夾里都是些空包彈,分量仍然不輕。
“好。”
說完,便不再跟莊曼糾纏,開始了打靶前最后的準備工作。眼神里,動作中,都是不宜有失的堅定。
宋熙明顯是注意到了兩人的動靜,偷偷摸了過來,見葉涼認真的樣子,趁著親自幫她校準的功夫,道。
“喲,正面剛啊,有時間應該跟某人提提意見,什么小野貓,姐姐這不服輸的氣勢,堪比下山猛虎。”說著,嘿嘿笑得,露出一嘴小白牙。
葉涼聽見小野貓三個字,不由得面上一紅,暗自罵到傅倫青這個碎嘴子,怎么什么都跟人說。不過轉念一想,倒是很喜歡“正面剛”的這個說法,干笑兩聲,掩飾了尷尬。
抬頭挑眉的動作,加上帶笑的桃腮,自有一股輕靈自信之氣,好似這連日的暴曬雨淋,并沒有在那如花的面容上留下過多痕跡,反而一絲堅毅的氣質流出,更加多了颯爽之風。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此刻一幕看在宋熙的眼中,對于當初傅倫青一見鐘情,再見情深的姑娘,有了更深的了解。
而她,似乎也在這些天里,變得更加明確自己的目標。
葉涼接過槍械,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將槍托牢牢地抵在肩膀處,歪頭就把臉枕了上去,看著準星、表尺、照門三點連成一線,直指50米開外的靶心,一字一句地說道。
“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值得不顧一切,去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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