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僵住,瑟瑟地在地上跪了一會兒,終于顫聲答道“廚房的人黑心苛待了大小姐,夫人恐怕是不知道的。”
“怎么,竟真有此事?!”金氏大驚失色。
錢婆子叩頭道“事情的確是有的。夫人,廚房給惜芳園送來的飯都是燒糊了的,菜湯是又冷又餿的根本沒法入口,連一盤菜也沒有只有兩碟咸菜頭……真比打發叫花子的還不如!”
金氏臉色青黑,暴跳如雷“豈有此理……她們竟然敢!薛媽,去把廚房老秦家的給我叫過來!”
阮青枝冷聲道“廚房的事我不想聽,我只想問問父親母親,我給祖母下毒的罪名,證實了嗎?”
金氏黑著臉呼哧呼哧喘了一陣,咬牙道“即便那紙包里不是毒藥,你的嫌疑也沒有排除!青枝,別怪為娘的不留情面,事關重大,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過!”
“所以呢?”阮青枝偏過頭去看著她,嘲諷地問。
金氏避開她的目光,小心地看向阮文忠“老爺……”
阮文忠重新冷下臉來,目光沉沉逼視著阮青枝“婢女懷中藏有紅糖,看似合情合理,其實是欲蓋彌彰!你想用這種手段讓我和你母親覺得冤屈了你,因愧疚而輕易相信你的清白,卻不知真正無辜之人絕不會做出這些不合常理之事!”
阮青枝愣住了。
阮文忠瞪了她一眼,厭惡地道“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狡詐,以后如何了得!dashdash福兒,即刻把這個孽女帶去柴房,嚴加看管!”
幾個小廝答應著,轟地一聲圍了上來。
阮青枝氣急“你講不講理?你說是我投毒,證據呢?你做官的時候也都是只憑猜測辦事的嗎?”
阮文忠聞言怒氣更盛“你祖母多年來一直平安無事,偏偏你去探望一次她就中毒,這件事本身就是證據!拖下去!”
眾小廝齊吼一聲逼近過來,為首的福兒冷冷地道“大小姐,您還是自己乖乖跟我們走去柴房吧,真要等我們動手拖,那可就不好看了!”
“我不去!”阮青枝怒瞪著他。
福兒也不客氣冷笑一聲一個箭步沖過來捉住了她的手臂“大小姐,得罪了!”
粗魯的拉扯激起了阮青枝的怒氣,她反抓住福兒的手,連掐帶咬發狂似的掙扎“放開我,我沒有罪!”
阮文忠在旁厲聲喝道“不必給她留情面!打!狠狠地打!”
幾個小廝聞言立刻來了精神,原先不敢動手的也開始不客氣地拿拳頭往阮青枝的肩上背上招呼了過來。
伴月早已被小廝們搶先制住,阮青枝一個人顧得了這邊顧不得那邊,一時狼狽萬分。
眼看便只剩下了束手就擒一條路。
這時,旁邊竹叢后面忽然響起一聲厲喝“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