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不是她親生的!”
欒老夫人被小丫頭憤憤不平的樣子逗得笑了一聲,又問阮青枝道:“你先前是真的不曾想到這個?那塊玉牌……”
阮青枝搖頭嘆道:“真沒往這個方向去想。那塊玉牌從小就在我手里,我只能隱隱記得乳母說是欒家的東西,旁的實在也想不起什么。上次那個余家少爺的事,我原是想著不管外祖父肯不肯見他,借他的手把東西還給欒家也好。”
欒老夫人咬牙道:“你那個乳母一定是最后見過你母親的,可惜……太晚了?!?
阮青枝有些不解。
欒老夫人看著她懵懂的神情,又是一陣嘆息:“那玉牌是欒家每人都有一塊的,不是什么可以隨便賞給旁人的玩意兒。如今玉牌剛好在你手上,這絕不會是巧合,只可能是你母親特地托人交給你的。可惜……”
可惜乳母走得突然,她年紀小,欒家又不知道,所以欒玉娘臨終之前說過些什么,怕是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阮青枝再次往欒老夫人懷里靠了靠,后者立刻緊緊地抱住她,喚著欒玉娘的名字嗚嗚地哭了起來。
伴月和欒家那個丫頭跪坐在地上忍不住也跟著哭,只有夜寒木頭似的站在墻角,仿佛完全不為所動。
一屋子人哭了半天,外面的雨聲漸漸地小了。
欒老夫人終于放開阮青枝,替她擦了擦淚,忽然又笑道:“你外公上次見到玉牌就急得冒火,說什么也要去看你,好歹被你兩個舅舅給拽住了;前兩天我見著了你,確定了你是玉娘的孩子,他又氣得差點要跟我干仗,說我昧了良心故意不告訴他;今日我趁著他去早朝偷偷來見你,回去以后還不知要怎樣呢!”
阮青枝跟著露出笑容,促狹道:“那就不要告訴他!”
“對!”欒老夫人笑意更深,“不告訴他!誰讓他那么多年都沒找到我的外孫女!虧他還好意思當御史中丞呢!一只老廢物!”
阮青枝湊趣地跟著笑了起來。
欒老夫人笑著笑著又抹起了眼淚:“我的玉娘啊……”
旁邊丫頭忙過來勸,一時卻又勸不住,急得直向阮青枝使眼色。
伴月見狀忙站起來,向阮青枝道:“小姐,咱們最好中午之前趕回去。別忘了您還在禁足,若是被府里的人拿住了把柄,還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來!”
欒老夫人聞言忙住了哭,拉著阮青枝問:“你要走了嗎?”
阮青枝點點頭:“畢竟是太后要我禁足,面子上還是要小心的?!?
“那你快回去!”欒老夫人立刻道,“旁的事也不用多想,你只要記著不用怕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不論什么時候,你的外祖家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阮青枝含笑應了,想了一想又道:“我不太清楚南齊的律法。外祖母,若是今后相府里查出了什么,十幾年前的案子還有人會管嗎”
“你要查當年的事?”欒老夫人大為驚訝。
阮青枝抿嘴笑了笑:“既然咱們覺得事有蹊蹺,查一查又何妨?”
欒老夫人想了一想,狠狠咬牙:“那就查!你外公也正說阮文忠這幾年的行事有些不正,若能查出點什么來,也好給我那枉死的女兒出出氣!你放心,不管衙門管不管,御史臺是從來沒怕過事的。他一個小小丞相算什么,你外公當年連王府都查封過!”
阮青枝聞言放了心:“既如此,我就回去慢慢打聽著了。也請外公該查什么盡管查,不要跟阮家講什么情面?!?
欒老夫人順口答應了,又看著阮青枝,若有所思。
這時伴月已急著打開了門,歡喜地道:“小姐,雨停了!”
欒老夫人挽著阮青枝的手走出門外,果然外面雨已經停了,只風里還是涼絲絲的水汽厚重,地上遍鋪枯枝敗葉。
“當年你母親出嫁,也是這樣的天氣……”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