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圍堵了客棧大門,鬧著要掌柜把您和殿下交出去。掌柜的不肯,他們就吵著要燒客棧。”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比原本設想的要早一些。
阮青枝皺眉思忖了一陣,吩咐道:“你出去跟他們吹一吹我先前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就說我已經有辦法治那種瘟疫了,但是我此刻心情不好,他們若是再來惹我,我就見死不救,讓他們都一起熱熱鬧鬧見閻王去!”
侍衛聽見她說得輕松,不禁大喜,忙答應著奔了出去。
關上門之后攜云頓時更加擔憂:“牛皮已經吹出去了,到時候若救不了,陽城的百姓怕不得把咱們給撕了!”
“那倒不會,”阮青枝涼涼地笑著,“等到確定我不會治病的時候,他們差不多也就沒有力氣來撕我了。”
攜云啞然失笑。
這時夜寒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一進門便將阮青枝擁進了懷里:“有沒有嚇到你?”
阮青枝搖頭,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沒嚇到我。你也別害怕。”
夜寒哈地笑了:“怎么又成了你安慰我了?”
阮青枝認真地道:“我在家里躲著,看不到外面有什么危險,當然不害怕;你是親自站到前線上的人,所有的驚嚇辛苦都是你受著,我安慰你一下難道不該?”
“你總有道理。”夜寒用力地抱了抱她,之后很快松開手,笑嘆:“我承認你說得很對。但是,被你那樣安慰,總覺得有點怪。”
“不怪啊!”阮青枝笑吟吟,“你是我的小媳婦嘛!我抱抱你拍拍你有什么不合適的?”
伴月在旁嗤地笑了出來,夜寒一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你還真不放過任何一個占我便宜的機會!”
阮青枝哈哈一笑,將桌上醫書往旁邊一推,看著伴月擺上茶來,之后便正了臉色問道:“外面情勢如何?”
“不太好。”夜寒沉聲道,“府君不在,人心已亂。整整一個下午,一直有百姓沖擊四面城門。雖然咱們的人也已經去幫著勸撫,但生死攸關,他們還是不太服管束。”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阮青枝默然。
夜寒頓了一頓,又道:“早上說已經開始發癢的那幾個人,皮膚果然有了將要生瘡的跡象。沒等兵馬司的人動手,關在一起的那些百姓就自發地把他們捆起來,燒死了。”
阮青枝打了個寒顫,愕然抬頭。
夜寒嘆道:“這還只是開始。等疫癥蔓延開來,滅絕人性的事只會更多。”
阮青枝下意識地回頭向那些書看了一眼。
被恐懼掌控的人心有多可怕,她如今已經知道了。也許明日,也許今夜,甚至有可能就在下一個瞬間,聞所未聞的惡事就會突如其來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行!
阮青枝拍桌站了起來:“我要去看那些病人!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