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百上千人,關鍵時候竟只有你一人能為朕分憂!”
凌霄低頭拱手,謙卑道:“為君分憂,是臣子分內之事。”
“不錯。”皇帝嘆息道,“但即便是這‘分內之事’,也只有你一個人做到了!”
凌霄再次低頭謙遜,又道:“兒臣聽聞陽城之內已有名醫坐鎮,此次疫情或可控制也未可知。請父皇千萬放寬心,我南齊朝政清明、君臣一心,區區瘟疫不足為懼!”
疫情到底能不能控制,天下人都心知肚明。那是毫無希望的事。
但凌霄這番話說得十分鄭重,皇帝居然真的被安慰到了,心里也隱隱地生出了幾分希望來。
如今南齊朝政清明,又有鳳凰臨朝,說不定上蒼真的會眷顧呢?
如果疫情能被控制住,那么他在位期間發生兩次瘟疫的事就不再是恥辱,反而成了一件可以流傳千古的幸事。
皇帝清了清嗓子,覺得自己又恢復了平日的威嚴:“如此,睿王凌霄聽旨:朕將陽城全權托付于你,望你盡心竭力,務必阻止疫情蔓延!”
凌霄朗朗道聲“臣接旨”,神色堅毅,無所畏懼。
阻止疫情蔓延而已,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難。即便他此刻下令大火焚城,只要能保證陽城無人逃出,也就可以算作是圓滿完成重任了。
當然,凌霄能做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他還能做到召集太醫院不眠不休研制出治療瘟疫的藥方,拯救陽城至少十幾萬人的生命,讓南齊百姓再也不必聞“瘡”色變,也讓他尊敬的父皇再也不必因為瘟疫而在史書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筆。
這一役過后,“睿王凌霄”這個名字將熠熠生輝,再也不必隱藏在“厲王凌寒”的陰影之下,成為那個“其次”。
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凌霄站起身來,只覺得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仿佛連這殿上的空氣都比平時清新了許多。
只是,耳邊仿佛聽到了一個奇怪的名字?
凌霄強壓住滿腔沸騰的熱血,轉身看向此刻殿中說話的那人,目光微凝。
他記得這個人。吏部左侍郎張儉,前一陣子在朝堂上蹦跶得很厲害。
從前凌霄以為此人只是眼睛瞎骨頭硬,后來才知道是厲王凌寒養的一條好狗,為了替主子鳴不平才狺狺亂吠的。
不過,現在嘛——
凌霄看著張儉,微微笑了。
現在你主子就要再死一次了,你還這樣亂吠又能頂什么用?咬人都不濟事了!
凌霄心情愉悅,看向張儉的時候也覺得比平時格外順眼。
只聽張儉中氣十足高聲說道:“……這不是巧合!皇上,厲王殿下遇害不足百日而瘟疫爆發,分明是有冤情未雪,以致上蒼示警!臣請徹查落云山厲王殿下遇害一事!”
原來真的是在說那個死人。凌霄剛剛順暢了沒多會兒的胸膛里忽然又覺得有點堵。
幸好朝中已經有人站出來反對了,聲音嘹亮十分悅耳:“張大人!厲王殿下之事,天下皆知是因為舊傷復發,你幾次三番在朝中提起,是何用意?”
“黎大人!”張儉針鋒相對,“厲王殿下之事,天下皆知疑點重重,你幾次三番阻止下官提起,是何用意?”
兩位股肱之臣互相怒目而視,看上去好像隨時會打起來。
當然打起來也不稀奇,常有的事。
但此刻似乎還沒到那個地步,因為又有別人站出來了:“張大人,此次瘟疫究竟為何而起,你我皆不知情,你一口咬定與厲王之死有關,是否太過武斷?”
“潘大人所言甚是!”立刻有人附和,“厲王殿下遇難是在三個月前,那真假鳳凰之爭卻是最近的事,當然還是‘妖孽現世’這種猜想比較可靠些!”
“真假鳳凰?妖孽現世?”張儉一臉嘲諷,“阮家兩女如今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