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瘟疫,竟不是天災,而是……
先前阮青枝指責凌霄散播瘟疫的時候,眾人勉強可以自我安慰說是小姑娘口不擇言??墒乾F在疑點擺出來了,陽城的瘟疫真的有了人為散播的可能性,那就不是“女孩子年幼無知信口開河”能解釋的事了。
眾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的爭執,齊刷刷看向了凌霄。
凌霄臉色煞白,眼睛瞪得溜圓:“你們看著本王做什么?陽城的事,本王如何知道!”
“殿下當然知道!”張儉冷笑道,“盛公山的駐軍,不正是您下令調去圍城的嗎?下官記得,當時陛下在早朝之前才剛剛收到陽城爆發瘟疫的急信,而您卻聲稱在前一天就已經調兵圍住了陽城水泄不通?!?
凌霄急道:“那是本王用信鴿……”
軍令不可能信鴿來傳遞。凌霄補充道:“本王用信鴿傳了消息給祝衡,他提前作好部署,等調令一到立刻出發星夜兼程趕過去的,當然快!”
這個說法,并沒有洗脫他的嫌疑。
就算他的解釋都是真的,時間仍然對不上。
一個消息從陽城用信鴿送過來,再從上京傳遞到盛公山,這一來一去差不多就要一天時間。
所以無論怎么算,盛公山的駐軍都不應該在出事第二天就神兵天降出現在陽城。
而且,阮青枝又不咸不淡地補充了一句:“圍城的時候,陽城還沒有爆發瘟疫吶!就只是一對生了爛瘡的祖孫進城,引起了百姓恐慌而已!所以后來百姓們可佩服圍城的將士們了,都說他們能未卜先知!”
朝堂上可沒有人相信什么“未卜先知”。
角落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盛公山,只怕水很深??!”
“盛公山,”一直在沉吟的皇帝忽然抬起頭來,“傳諭,召盛公山祝衡進京!”
這時,一直被冷落在龍案旁邊的御書房太監小安子終于插上了話:“皇上,盛公山祝衡大統領送來了一封急奏。”
皇帝到這時候才想起了他,立時急怒:“既然是要事,怎么不早說!朕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小安子不敢辯解,忙將奏章舉起奉到案前,跪下請罪。
皇帝自己也知道不是太監的錯,冷哼一聲嘩地將奏章展開鋪在了龍案上。
滿朝文武同時伸長了脖子,其中睿王凌霄尤其突出。
這奏章,關乎他的性命了。一會兒且聽聽奏章上是怎么說的,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隨機應變……
凌霄正這樣想著,忽然眼前黑影一閃,竟是那本奏章直直地向他的頭頂上飛了過來。
同時砸下來的還有皇帝震怒的聲音:“孽畜!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