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割了嗎?這么沒有上進(jìn)心,到底能不能幫她拿到鳳印啊喂!
阮青枝越想越焦躁。
夜寒看見她又要翻臉,忙湊過來從后面摟住她,無奈地解釋道:“我才剛回京,身份都還沒拿回來,此時(shí)與朝臣往來并無益處。朝中的忠義之士原本就是站在我這邊的,剩下的墻頭草無需拉攏,所以我原不該同他們浪費(fèi)時(shí)間。”
這么一說好像也有理,阮青枝心下稍安。
夜寒松了口氣,知道這一關(guān)算是勉強(qiáng)過了,忙岔開話題,笑問道:“聽說老頭子果然來逼問藥方了?”
阮青枝搖頭,微笑:“別說得那么難聽嘛!陛下是希望我把藥方拿到太醫(yī)院去供奉著,為了怕我不情愿,還賞了我一個(gè)‘青陽郡主’的身份呢!”
夜寒也隨著笑了笑,目光涼涼:“他的臉皮是挺厚的。”
“不要緊,我的臉皮更厚!”阮青枝笑呵呵安慰道。
夜寒頓時(shí)放心,抬手在她的頭頂上揉了一把,笑道:“收拾一下,咱們出去散散心。”
阮青枝立刻歡呼一聲竄到了妝臺前,一邊招呼攜云伴月來幫她重新梳妝,一邊又問夜寒道:“你在宮里沒受到刁難吧?你爹拿不到藥方,會不會拿你出氣?”
夜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含笑看著她:“朝堂上的事你無須操心。他一早就不待見我,再添這么一樁小事也無足掛齒。”
阮青枝猛地回過頭來,卻忘了攜云正在幫她梳頭,這一動立刻扯著了頭皮,疼得她齜牙咧嘴。
于是先前準(zhǔn)備出口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她嘶嘶地吸著氣,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道:“你若是心里難過,就不要笑了。”
“難過什么啊,”夜寒笑意未變,“早就習(xí)慣了!”
阮青枝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由著兩個(gè)丫頭幫她梳了雙鬟換好衣裳,然后才又聽見夜寒說道:“他說我在邊關(guān)數(shù)年,性子越發(fā)乖張了,因此要我重新到上書房去念書,修身養(yǎng)性。”
“哈!”阮青枝笑了起來,“念書?我記得皇子過了十四歲就要開始做事,不用每天去上書房了吧?”
夜寒點(diǎn)點(diǎn)頭,又補(bǔ)充道:“不過也不是完全如此。老六今年十七了,隔三差五還要到上書房去背書。因?yàn)樗苛耍匀耸臍q之前必須要背的幾本書,他一直沒有讀通。”
阮青枝哈哈地笑了兩聲,之后立刻又沉下了臉。
上書房,就連年紀(jì)最大已經(jīng)成了笑料的六皇子也才十七歲。如今那混蛋皇帝故意安排夜寒過去讀書,那不就是明擺著讓眾皇子和朝臣們看他的笑話嗎?
阮青枝越想越氣,衣袖甩得啪啪響:“狗皇帝打得一手好算盤!安排你進(jìn)上書房讀書,既可以把你留在上京,又可以不用安排你做事,還可以讓你被人嘲笑失去威信……一箭三雕,著實(shí)高明啊!”
“是啊!”夜寒欣慰地笑了笑,“你思考得甚是全面。父皇想必也就是這個(gè)意思。”
阮青枝卻笑不出來,只覺得胸中煩悶:“那你打算怎么辦?就這么由著他羞辱你不成?”
夜寒牽起她的手邁出門檻,邊走邊道:“讀書而已,他覺得是羞辱我,對我而言卻也未必是羞辱。我自十一二歲起便不怎么讀書了,如今有機(jī)會重回上書房,也不是壞事。”
阮青枝邊走邊跺腳,踩得腳下咚咚響:“這怎么不是壞事?你進(jìn)了上書房,跟你一起讀書的都是些小屁孩,就你一個(gè)老男人,丟死人了!”
“咳咳!”夜寒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臉上頓時(shí)漲紅:“青枝,咱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就提一提這個(gè)‘老’字?”
“不提你就不老了嗎?”阮青枝反問。
夜寒仰頭看了看天,忽然就沒了聊天的心思。
阮青枝明知他生氣也不安慰,自己又悶悶地道:“你一個(gè)老男人,跟著那幫小屁孩一起念‘天地玄黃’,真的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