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會騙人呢?
……
宮里,皇帝也在這時發(fā)出了類似的疑問:“那個丫頭,坑人是一把好手吧?”
小安子小心翼翼地道:“青陽郡主確實過于聰慧了些。皇后娘娘那邊的曹嬤嬤委屈得厲害,說是這幾天郡主半點兒聲色也沒露,想必是心里早已經(jīng)有數(shù),面上只陪著她們演戲呢!”
“裝模作樣,”皇帝咬牙,“她跟老三倒真是一對兒,獠牙都快有八尺長了,還在面上跟朕裝憨厚!”
這種話小安子是不敢附和的,只得賠笑道:“厲王殿下也許沒那個心思。先前您讓他在太和殿跪著,他不是也老老實實地跪了三天嘛!”
皇帝聞言怒氣更盛:“所以說你蠢!他說跪了三天就是跪了三天?尋常人跪三天命都沒了,你看看他,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似的!那賊子……也虧得他還肯在朕跟前裝模作樣,否則他怕不是要逼宮篡位!”
這話是越說越厲害了。
小安子正嚇得腿軟,卻見皇后推門走了進(jìn)來,沉聲道:“先前還肯裝模作樣,如今只怕連模樣也不肯裝了!”
皇帝皺眉看著她,以目光詢問。
皇后向?qū)m門方向指了指,冷笑道:“此刻,宮門外上千百姓圍著,要請咱們青陽郡主去陽城出席藥王節(jié)呢!吵吵嚷嚷的,把官員們回家的路都給堵得水泄不通!這還像話嗎!”
當(dāng)然不像話。皇帝神色凝重。
南齊帝室沒有作威作福的傳統(tǒng),即便是皇帝和太后,也沒有為了聽百姓的頌圣而造出個諸如“萬壽節(jié)”之類的節(jié)慶日子來。
如今一個小丫頭片子卻享受到了皇室貴胄都沒有的尊榮,被一城百姓簇?fù)碇闶裁础八幫豕?jié)”?
上千百姓進(jìn)京!在宮門口聚眾!這不是要造反了嗎!
皇帝一拳砸在桌案上,臉色鐵青:“林近山那個廢物哪來的那么大的膽量、那么伶俐的嘴皮子!今日福安殿上那番表現(xiàn),分明是那賊子一點一點教出來的!”
皇后聞言憂色更深:“怕只怕不是厲王教的,而是陽城官民真心拜服他。他們在陽城那段時間的事……”
皇帝擺手打斷,冷笑:“官場之上,哪有什么真心拜服!結(jié)黨無非是為私利,那賊子是覺得委屈受夠了,故意在朕面前逞威風(fēng)呢!哼,一府之主當(dāng)?shù)罟虬菽莻€小丫頭,又請來陽城上千百姓大鬧宮門,這陣仗,怕不是要把朕嚇得睡不著了!”
皇后細(xì)細(xì)地想了一陣,保養(yǎng)得極細(xì)膩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厲王這是何意?真要逼宮嗎?”
“逼宮,現(xiàn)在火候還不到?!被实鄢谅?,“他若真打算逼宮,今日林近山和陽城百姓拜的就不是那小丫頭,而是他本人了?!?
皇后聞言稍稍放放心,拍著胸口道:“厲王還跟小時候一樣,兇巴巴的。我是真怕什么時候一言不合,他就提著劍撲過來了。——陛下,他要震懾、要顯威風(fēng),咱們難道就白白被他欺侮不成?您是一國之君!”
皇帝轉(zhuǎn)身回到桌案后面坐下,低頭整理衣袖:“皇后不必多慮,小孩子玩鬧而已。你要看清楚,如今得了民心的可不是他厲王凌寒,而是阮家的那個小丫頭!”
皇后并沒有被安慰到,眉頭反而皺得更緊:“那不是一回事嗎?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怎么了?”皇帝推開一本奏章,冷笑起來:“多年夫妻尚可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還沒成親呢!少年男女為情所迷而已,還真以為就能一體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