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夫婦在角落里掙扎驚恐的樣子,心里總算痛快了幾分。
之后太醫(yī)送來湯藥,阮青枝喝了下去,就聽見夜寒沉聲命令道:“你們即刻回宮稟報父皇,就說慶王妃身患重病不幸仙逝,慶王伉儷情深自盡相隨,與王妃去地府做鬼鴛鴦去了。”
此話一出就連阮青枝都大驚失色,太醫(yī)當然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無論如何不敢領(lǐng)命。
門外兩名士兵進來,往地上丟了幾件東西,兩個太醫(yī)立刻嚇得軟了腿,磕頭磕得跟上了發(fā)條似的。
阮青枝掙扎起來看了看地上丟的東西:一只小銀鎖,一個荷包,還有一封寫著“王太醫(yī)親啟”的信。
不用說,這就是二位太醫(yī)的軟肋或者把柄了。
有這些東西在眼前,叫他們造反都行,何況只是說幾句謊。
將士們恭敬地送了兩位太醫(yī)出去,閣中再次安靜下來。慶王夫婦面色煞白,縮在角落里不住地搖頭嗚嗚亂叫。
阮青枝的臉色很不好看,夜寒以為是她傷處疼痛的緣故,百般勸慰,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
又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終于又有士兵來報,說慶王府已經(jīng)細細搜尋一遍,可疑之人皆已拿下,幾位小主子也已軟禁在園子里,沒有錯漏了。
凌云咬破了嘴里塞著的抹布,嘶聲怒吼:“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下這樣的狠手!凌寒,你不得好死!”
夜寒抱緊了阮青枝,神色淡漠:“大哥記性不太好吧?現(xiàn)有的奪妻之恨在眼前,說什么‘無冤無仇’?”
“你,就為一個女人,要對我趕盡殺絕?”凌云瞪大了眼,一臉不信。
夜寒將阮青枝抱了起來,淡淡道:“我的女人,你當然可以覺得不重要,我卻視若珍寶。你傷了她,還想這件事能善了嗎?”
凌云靠在墻角怔忡良久,忽然冷笑:“‘視若珍寶’?你也別把話說得那么好聽!一個女人而已,你與其說視她如珍寶,不如說是看中了她的鳳命——你也在想那個位置,是不是?”
夜寒不答,凌云又轉(zhuǎn)向了阮青枝:“青陽郡主,你因為先前飯菜的事對我有些成見,我無言可辯。但是,你以為老三跟我就有什么兩樣嗎?他唯一的優(yōu)勢不過是下手比我早些罷了!”
“你說得不對。”阮青枝認真地看著他,“與你相比,厲王最大的優(yōu)勢是,他是個人,而你是只蒼蠅。”
“蒼蠅”這個坎是過不去了。凌云氣得險些死過去。
夜寒卻已經(jīng)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將士們打開了門,他抱著阮青枝走出去,同時下令道:“請慶王和王妃到金栗園盤桓幾日吧。”
將士們二話不說重新塞住了凌云的嘴,押著他夫婦二人走出暖閣。
這時慶王府內(nèi)幾座主院里依舊燈火通明,只是四處寂靜無人,恍若空城。
阮青枝有些驚奇,低聲問:“慶王府的下人呢?”
夜寒小心地幫她掖了掖兜帽擋住寒風(fēng),溫言道:“兩位主子都死了,奴才們當然是卷了細軟逃跑了。”
阮青枝知道這不是實情,而是夜寒準備用來掩蓋真相的說辭。
她沒有再追問,只是放開了搭在夜寒肩上的手,瑟瑟地打了個寒顫。
離開慶王府之后,馬車直奔相府。而慶王夫婦由將士們押著,不知帶到哪里去了。
一路上不斷地有將士來回報消息,阮青枝有的能聽懂,有的聽不懂。最后終于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這一晚上,你在外面安排了多少事?”
夜寒抱著她換個舒服的姿勢,沉聲道:“臨時謀劃,未必周全,只能隨時調(diào)整對策。幸好慶王平日里做的事情多半鬼鬼祟祟,如今我們動他倒也可以暗中進行,驚動不了太多人。”
阮青枝仰頭看著他:“你準備動他到什么程度?”
“當然是斬草除根。”夜寒毫不遲疑地道。
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