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刑部的一個官員遲疑著,站了出來:“陛下,王太醫所言確有幾分道理。刑部審案,遇到那些劫后余生的案犯或者證人證詞,也往往堅持孤證不立,為的就是避免有人生死之際記憶混亂,以致虛實不辨造成錯案。”
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挺有道理。滿殿官員都覺得知識大增,同時又為自己先前被一個婢女耍得團團轉而羞惱不已。
殿中除了那婢女就是皇帝的臉色最難看了。他面色陰沉盯著阮青枝,再三確認道:“你是說,這婢子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病中胡言亂語?”
阮青枝握拳在空中虛捶了兩下,氣道:“我不知道她還說過什么啊!我只知道她煞有介事地說我身上有傷,還說我去過慶王府,事實證明這些都是瞎扯淡!有我做例子,她別的話可信不可信,你們自己斟酌就是了!”
皇帝看看那個婢女,再看看夜寒,許久未再開口說話。
那婢女又驚又怒,掙扎著推開一個金吾衛,向著阮青枝的方向猛撲:“我不信!我沒病!你明明受了傷,為什么不承認!”
阮青枝憐憫地看著她:“姑娘,你若說有病,我或許還可以試試想法子給你治好;可你這樣一直堅稱沒病——那你就是欺君之罪,我也救不了你了!”
“我沒病……”那婢女失魂落魄,喃喃地道。
此時皇帝終于回過神來,忙道:“欺君之罪就是欺君之罪!她即便是病著也難逃罪責!——拖出去,杖斃!”
“陛下且慢!”阮青枝抬手,攔住了上前拉人的太監們:“陛下,您先前答應過的,若我受了冤屈,必定會查出幕后主使來為我出氣!”
皇帝看著她沒有答話,臉色很不好看。
夜寒跪上前來,沉聲道:“父皇,先前這婢子滿口胡言亂語,污蔑兒臣、污蔑青陽郡主,顯然是要置我二人于死地!如今大哥走得不明不白,這婢子馬上又出來誣陷兒臣,必是有備而來!兒臣死不足惜,但那幕后之人用心歹毒,焉知以后不會再將黑手伸向別人?父皇的兒子說少不少,說多卻也不多,不知還夠他們算計幾回?”
“父皇,”二皇子也出列跪在了夜寒的身旁,“昨日是大哥,今日是三弟,明日也許就是兒臣或者五弟,此事背后之人用心歹毒,不可不查!”
群臣回過神來也忙跟著附和,都說這婢女是重要證人,不能輕易打死了。
皇帝沉吟良久,準奏了:“既如此,此女就交由大理寺嚴加審問!”
大理寺卿領命,即刻吩咐人將那婢女帶了下去,又向皇帝求肯道:“此女記憶已被人掌控,直接審問只怕問不出什么來。請陛下恩準青陽郡主入大理寺,協助審案!”
“荒唐!”皇帝怒道,“南齊的男兒都死光了嗎,竟處處都要靠一個女孩子挑大梁?”
大理寺卿遲疑著,不敢爭辯。皇帝立刻作出了決定:“著令王、葛二太醫入大理寺為此婢治病,協助審案!退下吧!”
二位太醫慌忙領命。至此大理寺卿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得不太情愿地應了下來,眼睛猶自看著阮青枝。
阮青枝卻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偎依在夜寒身邊,仰頭看著皇帝。
皇帝心中煩躁,正要擺手說“退朝”,卻見阮青枝又站了起來。
“你還有何話說?”皇帝看見她就想發怒,已經快要形成習慣了。
阮青枝躬身行禮,端端正正:“陛下,臣女驗傷之前您曾經金口玉言答應過,要滿足臣女兩個要求吶!”
皇帝揉了揉眉心,無奈道:“第一個要求,你說要徹查幕后主使之人,朕已經命大理寺去查了。”
“是,多謝陛下!”阮青枝脆生生道了聲謝,又道:“臣女還有第二個要求!”
皇帝不太想接話。
阮青枝卻也不覺得尷尬,自己就接了下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