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笑了:“這位大人還真是好記性,這都從早晨到晌午了,您還惦記著殿下和我爹失態(tài)的那點事呢?先前那婢女指證厲王殿下與慶王府一案有關(guān),唯一的證據(jù)就是我身上的傷。如今這唯一的證據(jù)都沒了,您還要揪著不放,是指望能揪出點什么來?這就好比您家房子大梁都塌了、山墻都倒了,您還在捧著一塊瓦片夸它是什么高堂華廈呢!”
那個翰林被她懟得面紅耳赤,卻仍堅持著不肯松口:“事關(guān)重大,除非厲王殿下能解釋清楚當時為何會失態(tài),否則慶王府一案,您幾位的嫌疑仍舊不能排除!”
夜寒抬手將阮青枝護到身后,冷聲:“潘大人,您的意思是,本王與青陽郡主甚至阮相都與慶王府一案有關(guān)、一同犯下了那樁大案子,本王卻不知道青陽郡主身上根本沒有傷,以致先前頻頻失態(tài)破綻百出?”
潘翰林躬身道:“個中緣由下官并不清楚。下官只知道殿下和阮相先前多有失態(tài),其中必有內(nèi)情。二位若是不能在朝堂上解釋清楚,或許到了大理寺以后會愿意說的!”
這番話已經(jīng)說得極其不客氣。
殿中群臣都知道他是睿王凌霄的人,所以對他這樣的態(tài)度也并不感到奇怪。
有比較中立的老臣便勸夜寒道:“厲王殿下,既然那婢女所言并非真相,您先前阻止金吾衛(wèi)必定另有緣故,為何不解釋清楚以洗脫嫌疑呢?”
夜寒微微皺眉,不肯答話。
只稍稍靜了片刻,殿中百官已再次喧嘩起來:不肯答話,莫非還是心虛?
潘翰林大為得意,立刻就要窮追不舍:“厲王——”
話未出口,阮青枝忽然甩開夜寒的手,站了出來:“這有什么不能說的?一個是我的男人、一個是我爹,他們兩個雙雙失態(tài)不愿我到殿上來,當然是因為我!不然還能是因為你們嗎?”
“青枝!”夜寒皺眉低喚,仍舊抓過她的手來攥著。
阮青枝回頭向他一笑:“還不肯說啊?難道為了我的名聲,你就要到大理寺去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審問不成?”
夜寒還在遲疑,阮青枝已迎著眾人的目光,忿忿地道:“非要逼我說出來啊?一幫那么大年紀的老頭子了,怎么都那么不懂事呢?我跟你們說明白!我前天宮宴喝醉了,當晚沒回家,跟厲王殿下去金栗園住的!我昨天一整天沒起床,到晚上還走不動路,被厲王殿下抱著送回家的!我爹嫌我丟人,把我關(guān)在大門外面凍了一兩個時辰!我砸了大門才回的家,然后厲王殿下在我家被我爹罵了一兩個時辰!你們到底明白了沒有!”
眾人,仿佛,明白了。
所以說先前那翁婿二人支支吾吾閃爍其詞并且憂心忡忡不敢讓青陽郡主進宮來,都是因為青陽郡主剛剛……,身體不舒服?
眾人看向夜寒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長。
果真是西北邊境野地里長大的武夫,不懂得憐香惜玉!那么點的小姑娘,怎么下得了手哦!
阮文忠適時地又嘆了一聲“家門不幸”,雙手捂住了臉。
夜寒比別人遲一步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騰地紅了。他狠狠拽過阮青枝,咬牙低聲問:“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阮青枝瞪著他:“怎么?你又不肯負責了?”
夜寒無言以對,只得加倍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嘆道:“這一回,你可算是上了賊船了!”
阮青枝低笑道:“那也沒辦法,別的船都太破了啊!也就你這‘賊船’結(jié)實點,所以我單方面宣布:你是我的了!”
夜寒抬手捏捏她的臉,也笑了:“雙方面。”
他們兩個人膩歪得厲害,殿中眾人卻都有些尷尬。
朝堂。多么嚴肅的場合!大家本來在討論的是慶王府的命案,話題怎么繞來繞去繞到了奇怪的地方?
慶王殿下尸骨未寒吶!沒有人想知道厲王你是不是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