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
阮素英似乎從來沒被人這么盯著看過,羞得直往她姨娘身后躲。阮青枝好心地放過了她,笑道:“姨娘別問我啊,我又不管說媒!若是祖母也覺得好看,那才有用呢!”
老夫人立刻笑道:“咱們家的女孩子個個都是好看的。說親倒是不急,等她大姐姐嫁出去,這兩個小的都能抬一抬身價,婚事錯不了。”
阮素英頓時臉上漲紅,哧溜一下從她姨娘手里逃出去,跑了。
褚嬌娘笑道:“上京人的眼睛雪亮著呢!如今大小姐的婚事定了,三小姐四小姐必然也會有人惦記著。妾身也不求別的,就想求老夫人提早費心給三姑娘留意著,尋一個家世清白本分老實的后生……”
“娘!”阮素英忽然在屏后高叫一聲,生生打斷了褚嬌娘的絮叨。
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最乖巧本分的三丫頭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懂事了?一個妾侍又是什么時候可以被兒女叫“娘”了?
阮素英自己也知道壞了事,只得低著頭慢慢地走出來,跪下了:“祖母、姨娘,我……我不想嫁人!我想一直陪著祖母和姨娘,那些話姨娘就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褚嬌娘早已嚇得白了臉,跟著在旁邊跪了下來:“老夫人,這孩子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
阮素英聽見這話更急了:“姨娘,我不是不懂事,我……”
“行了!”老夫人怒沖沖拍桌,“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說好了今日是給你大姐姐慶祝,你哭成這樣,是特來打你大姐姐的臉嗎?”
阮素英哭得止不住,只好又跪著轉(zhuǎn)向阮青枝:“大姐姐,我不是故意……”
“好了。”阮青枝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搖頭道:“哭哭啼啼確實不成樣子。畫的那么好看的妝,這一哭全花了!”
阮素英忙擦淚,仍舊抽泣不已。阮青枝便向老夫人道:“這事都怪我,好端端的提什么說媒不說媒的,這才招得祖母和姨娘說了那些話,就忘了三妹妹面皮薄。”
老夫人臉色好了些,敲著拐杖道:“臉皮薄算不得什么,大呼小叫說‘不嫁人’就太不像話了!誰家好端端的千金小姐不嫁人?你要剃了頭發(fā)去當(dāng)姑子不成?”
阮素英怯怯的不敢接話,阮青枝便安撫地拍著她的背,低聲道:“不要跟祖母爭辯,應(yīng)著就好了。”
老夫人也聽見了,瞪她一眼氣哼哼地道:“一個兩個,就沒有個肯讓我省心的!”
阮青枝夸張地驚呼道:“祖母,我連婚事都自己搞定了,您還說我不省心吶?世上再沒有比我更省心的了好嗎?”
老夫人擺擺手,沒好氣地道:“去去去,一邊坐著去!別堵在這兒讓我心煩!”
阮青枝趁機(jī)又把褚姨娘扶了起來,推著她母女二人回去理妝,總算是避開了老夫人的怒氣。
春月班的班主趁機(jī)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郡主,戲單子已經(jīng)在這兒了,您看看想聽什么戲?”
阮青枝接過來沒有看,抬起頭瞇起眼睛看著他。
班主嘿嘿一笑:“那出《芙蓉劫》已經(jīng)排好了,郡主要不要先聽聽看?”
“什么《芙蓉劫》?”老夫人先來了興致,“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么一出戲!”
班主忙道:“唱的就是陽城的那樁大事,因為正趕上芙蓉花盛開的時候,所以叫《芙蓉劫》。”
阮青枝本來倒是想聽這個的,這會兒卻不知怎的忽然覺得臉上發(fā)燙,忙道:“不許唱這個!以后都不許唱!”
“就唱這個!”老夫人敲敲竹杖,一錘定音:“今兒是為咱們青陽郡主擺的戲,當(dāng)然是唱這個最應(yīng)景!”
“祖母,這太羞恥了!”阮青枝試圖撒嬌把這事兒賴過去。
老夫人看著她,笑了:“這會兒不唱也可以。等下午客人來了,再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