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又要多費好些口舌。”
阮青枝心領(lǐng)神會,未再多言踮起腳尖往夜寒的下巴上啄了一下,轉(zhuǎn)身跑了。
欒玉棠臉色一沉,夜寒已抬手?jǐn)堊×怂募纾瑴睾偷貒诟赖溃骸澳闶且姂T了人的,想必不會怕生,我也不太擔(dān)心。你只記著一點:無論別人是否挽留、如何挽留,你只說要去欒家拜見外祖,不要說得太多。”
人情往來的事,欒玉棠本就極為諳熟,聞言立刻領(lǐng)會了夜寒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一暖。
夜寒見他臉色好轉(zhuǎn),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慶幸不已。
阮青枝一路蹦跳著回到惜芳園,卻發(fā)現(xiàn)老夫人正坐在那里等著她。
“祖……祖母?”阮青枝愣了一下,“您沒去前廳?”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她坐,之后笑問:“你是不是覺得老身此刻應(yīng)該在前廳跟欒家人扯皮,不許他們帶走我的孫子?”
阮青枝無言可答,只得訕訕地賠笑。
老夫人哼了一聲,繼續(xù)問:“你知道欒家來人了,卻不肯陪你哥哥去見,是不是怕老身用你來打親情牌,讓你左右為難?你讓厲王陪著去,是覺得我老婆子不敢當(dāng)面頂撞王爺,所以你們一定能穩(wěn)操勝券,是不是?”
阮青枝的心思全被她猜中了,無話可答,只好撒嬌:“祖母!您這是欺負(fù)我吶!”
“一家人不就是要互相欺負(fù)的么!”老夫人哼了一聲,“你原打算在前廳欺負(fù)我,我為何不能來你這院里欺負(fù)你!”
阮青枝扁了扁嘴,委屈得不得了。
她覺得這個祖母變壞了。這么大年紀(jì)的老太太了,居然還會耍賴皮耍手段欺負(fù)人,這不就跟她前世當(dāng)太皇太后的時候一樣了嘛!
本來用身份地位壓人就足夠了,如今再加上耍賴皮的手段,這是要天下無敵啊!
“祖母,您到底要干什么呀?”阮青枝提心吊膽,試探著問。
老夫人招手將她拉到身邊坐下,順勢在她手上攥了一把,隨即松開:“你如今大了,有主意了,我也管不得你。”
這句開場白的后面往往會伴隨著一番訓(xùn)斥。阮青枝聽到此處就明白了,忙低下頭去,老老實實等著聽訓(xùn)。
不料老夫人話鋒一轉(zhuǎn),卻說道:“你父親是個不頂事的,你二叔三叔又不跟咱們一條心,你的弟弟們還小。我算來算去,阮家的前程遲早還是要落到——”
“祖母!”阮青枝慌忙表態(tài),“我知道哥哥回來您很歡喜,您放心,哥哥并不是要脫離阮家,只是我外公外婆想看看他,所以……”
老夫人抬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想錯了。我說的不是你哥哥,是你。阮家的前程,遲早……或者說從現(xiàn)在開始,就已經(jīng)要靠你了。”
“我?!”阮青枝慌忙擺手:“祖母您別說笑,我是最不靠譜的!我不惹事就不錯了,我能擔(dān)得起什么前程!”
老夫人看著她,笑了笑:“你擔(dān)不起,那我就去留下你哥哥了?”
阮青枝愣了一下,眨眨眼,很無辜。
老夫人可不會被這副呆樣兒騙住。她穩(wěn)穩(wěn)地靠在椅背上,臉上是勝券在握的笑容:“你迫不及待想把你哥哥送出阮家,無非是因為阮家這艘破船不日便將沉沒,你不肯讓他來冒這個險。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不攔你。這會兒,你哥哥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上去欒府的馬車了。”
“祖母,”阮青枝皺了皺眉,還想裝傻:“您在說什么呢?阮家怎么會是‘破船’?父親一直穩(wěn)居相位,雖然沒有什么功勞,卻也從無大過,不會有什么大罪吧?”
老夫人不答話,搖搖頭看著她。
阮青枝下意識地想看看周嬤嬤的神情,卻發(fā)現(xiàn)非但周嬤嬤不在,就連攜云伴月也被帶出去了。
老夫人攥緊她的手,嘆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先前吃了那么多苦也不見你吭一聲,不言不語韜光養(yǎng)晦那么多年……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