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嚇得一顫,火速松手退出二尺開外。
阮青枝反倒有些發愣,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看著他:“你跑什么呀?我又不吃人!”
夜寒戰戰兢兢,保持著隨時可以起身逃跑的姿勢,警惕道:“你不要亂說話!小姑娘家家,什么飯不飯的!”
“小姑娘也要吃飯啊!”阮青枝委屈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你是不是還沒忘記秦素兒?再不然就是楚維揚——對了,肯定是他!你看我如臨大敵,一定是因為男人……”
“打住打住!”夜寒哭笑不得,“你想到哪兒去了?”
阮青枝更加委屈:“不然我應該想到哪兒?你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夜寒試探著坐回來,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解釋:“不是沒有想法,是你實在太小了,我若現在就下手,別人會罵我是禽獸。”
“現在全天下都以為你已經下手了,并沒有人罵你禽獸!”阮青枝不服氣地反駁。
夜寒想了想,覺得自己可委屈壞了。冤枉啊!
阮青枝卻比他更加委屈,嘀嘀咕咕又抱怨道:“寧可枉擔著‘禽獸’的罵名也要忍著,其中必有緣故。而且向我解釋這件事的時候竟然臉都不紅,理智得令人害怕。事關重大,我還是要認真考慮一下……”
話未說完,夜寒忽然猛撲過來,結結實實將她壓在了軟榻上。
阮青枝呆了一呆,頓時又有些慌亂。
他要干什么?不會來真的吧?!
“喂,你……”她戰戰兢兢抬起頭,身子不敢動,只好努力地伸長了脖子,瞪大眼睛去看夜寒的臉。
夜寒低頭,迎著她的目光,語氣沉沉:“你是不是需要先向我解釋一下,你小小年紀,怎么成日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阮青枝移開目光,不肯答話。
夜寒又道:“你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即便沒有人教你,多多少少也該是學過規矩的,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只能成婚之后……”
“那規矩還說盲婚啞嫁,成親之前不能見面呢,你也沒少見我啊!你還賴在我家當奴才,還睡我的床呢!”阮青枝搶著反駁道。
夜寒想了想發現自己也沒那么理直氣壯,語氣立刻緩和了幾分,溫言道:“先前那是迫不得已,但大規矩總是要守的吧?”
“我不管!”阮青枝悶悶地道,“我守規矩守了幾百年了,也沒得過什么好報!這一世我就想混賬,誰也別想管我!”
“你不能拿這個跟自己賭氣。”夜寒見她似要起身,忙攥住她的手又將她壓緊了些:“事情還是要考慮周全。你現在跟著我,說是要恣意妄為視禮教如無物,可是萬一將來出現變故,比如說我若敗了,你怎么辦?你既然自稱是個沒良心的,難道不該提前把自己的退路留好?”
阮青枝仰起頭來,看著他:“你會敗嗎?”
夜寒低頭不答。
阮青枝咬住唇角默默地想了一陣,又抬頭看他:“所以,你這一陣子刻意疏遠我,是因為不確定、因為怕一旦事敗會連累我?”
夜寒頓了一頓,皺眉:“我何時疏遠過你?”
“你一直在疏遠我。”阮青枝黯然,“從陽城回來以后我就感覺到了,你現在很刻意、很刻意地跟我保持著距離,好像生怕我纏上你似的。”
“是你想多了,”夜寒避開她的目光,“上京的規矩畢竟比陽城要多,我只是怕世人說話不好聽。先前欒大人提醒過的,我要給你尊榮,就先要愛惜你的名聲。”
這個理由似乎很充分,但阮青枝不太信。
在外要愛惜她的名聲,那私下里呢?兩人私下相處時刻意的回避,又是為了什么?他從前說過,喜歡是藏不住的,他會忍不住想要抱她、親她、撩撥她。
但是現在,他差不多都忍住了。
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