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得罪了他,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臣只是怕……他接下來可能會給你使絆子。”
阮青枝略一思忖,笑了:“也是。那老東西小肚雞腸我是知道的。只怕他不但會給我使絆子,連為我做證的你們也難保不被他惦記上。”
杜太醫聞言頓時臉紅,須臾又忙解釋道:“我們其實沒什么的。這些年他惦記太醫院掌院的位置,一直明里暗里跟我和幾個徒弟過不去,卻也不至于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郡主您就不一樣了,您是個年幼的女孩子家,背后又沒什么人……”
阮青枝聽到此處不禁皺眉。
她背后怎么沒人了?欒家不是人?厲王不是人?還有相府……
想起楚太醫對相府的不屑,阮青枝又隱隱有些擔憂。
太醫院一向不缺乏秘密。楚太醫那么不把相府放在眼里,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些什么?
若是這樣,那還真是挺麻煩的。
杜太醫見阮青枝出神,忙又改口道:“雖然麻煩,郡主倒也不必過慮。楚慎如今已經不在太醫院任職,過了今天,想來您也就不必再見他了。”
“怎么,今天還得見?”阮青枝皺眉。
杜太醫道:“畢竟還是給宮里貴人們診過脈的,有些事需要交接一下。適才他已先回去了,郡主若不想見他,稍稍遲一些再來就是了。”
“那可不行!”阮青枝立刻急了,“陛下才剛剛答應我可以隨意翻看太醫院的典籍,這會兒那個老壞蛋搶先回去,萬一他把重要的醫案典籍都毀掉了、故意要害我寫不出藥方來怎么辦?不行,我要回去看著他!”
聽到此處,杜太醫也很緊張,顯然也有著他自己的擔憂。于是眾人再顧不上閑談,又匆匆趕回太醫院。
回去以后幾個藥童都說楚太醫爺孫二人在后院書樓,沒讓旁人跟著。杜太醫聞言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忙帶了自己的徒弟和小廝也趕到藏書樓去。
阮青枝看熱鬧從來不肯落后,當然是寸步不離地跟上了。
一進門就看見好些典籍亂七八糟地堆在地上,楚太醫懷中抱著一個盒子笑得很陰冷,見人進來立刻蓋上蓋子,警惕地將之藏到了身后,喝問眾人:“你們干什么?來找本官興師問罪嗎?!”
杜太醫看著他,怒道:“楚慎,你說要回來整理你的東西,本官念在同僚多年才準你進門,可沒說任由你在這里胡作非為!如今你已不是太醫院的人,翻動這些典籍做什么?那只盒子里又是什么東西?”
楚太醫冷冷道:“老夫掌管藏書樓多年,自然難免會放一些私人的東西在這里。今日老夫辭官,把自己的東西帶走有何不可?”
“楚慎!”杜太醫咬牙,“自始至終,從未有人授權你掌管太醫院藏書樓!這些年你的手已經伸得夠長了,整個太醫院被你搞得烏煙瘴氣!如今你已被罷官逐出太醫院,此處一草一紙都不能讓你帶走!”
掌院大人發話,身后自有一幫同僚和學徒們附和。但與此同時,也有好些人試圖為楚太醫說話,顯然這些年里,太醫院內部拉幫結派的現象確實是挺嚴重的。
眼看兩撥人就快要打起來了,阮青枝忙跑到一旁躲起來,以免殃及池魚。
但眾太醫都是斯文人,最終并沒有動手,只是吵得厲害。楚太醫抱著那個盒子說什么也不放手,地上好些典籍醫案被他踩在腳下,踐踏得不成樣子。
吵架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打架才是。
更何況此刻雙方整體上勢均力敵,這樣下去只怕到天黑也吵不出個結果來。
阮青枝等得不耐煩,招手叫來一個小童,故意大聲說道:“你替我去宮里求見太后娘娘,就說前太醫楚慎在太醫院的藏書樓里翻了半天,執意要帶走一個很重要的盒子。如今本郡主疑心那盒子里要么裝著足以摧毀城池的劇毒、要么裝著宮里陛下和娘娘們的私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