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厲害了……會爛掉。
她,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
“程虎呢?李三呢?跟著她一起來的人呢?!”夜寒厲聲向秦大成兩人喝問。
二人被他這副模樣嚇壞了,支吾半天才醒過神來,忙道:“這女土匪……王妃只有一個同伴,跟那幫土匪混在一起,還在跟我們的人打……”
“帶過來!”夜寒氣急,“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連自己人都認不出嗎?!”
“不是!”阮青枝慌忙開口,“不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來的!他們說的那個人是凌傲,他是來害你的!”
夜寒愣了一下:“六弟?”
阮青枝又不答話了,仍舊呆呆地看著他。
夜寒一時也想不明白,只得派了小舟和吳林去戰場上找人,又把秦大成兩人交給楚維揚處置,自己上前將阮青枝抱住,細細地查看她的手。
阮青枝任他抱著,不說話也不動,只管呆呆地看著他。
夜寒先前也是驚喜加驚嚇,滿心里只覺得意外并未細想。如今靜下來才發現阮青枝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熱氣,一時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哆哆嗦嗦攥著她的手腕許久才問:“你怎么自己來了?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還是京里出事了?”
阮青枝不答話,手指慢慢地在他掌心里戳著,一下一下,小心翼翼。
現在,仿佛能感覺到溫度了。
“是熱的?!彼龁÷暤馈?
夜寒不解,狐疑地看著她。
阮青枝眼圈泛紅,淚珠緩緩地滑了下來。
“是熱的,所以你沒死,是不是?”她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問。
夜寒皺眉,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忙又捧住了她的手:“我當然活著!青枝,你告訴我,上京出什么事了?”
“你活著,”阮青枝咬牙,忽然揪住他的衣襟,大哭:“你活著,我可快要死了!”
“怎么回事?!”夜寒更害怕了。這會兒他越來越覺得不對,整個人就像被架在火上烤著似的,焦灼得仿佛隨時會燒起來。
阮青枝的手腫得攥不緊,一會兒就自己滑了下去。她無力維持平衡,只得撲在夜寒懷里,哭得聲嘶力竭:“他說你死了!凌霜告訴我,真武軍是他的人,他已經殺了你了……”
夜寒明白了。
定然是先前他跌進陷阱之后,消息傳回了上京,傳到了真武軍主人的耳中,然后又輾轉被她知道了。
這丫頭,嚇壞了?
夜寒心疼得一塌糊涂,暗地里又覺得有些欣慰,試探著問道:“你是因為聽說我死了,所以才獨自離京出來找我的?”
阮青枝只管哭,拼命搖頭,說不出話來。
夜寒漸漸地也覺得心酸得厲害,說不出話,只好不問了。
炭火燒得旺了些,大帳里越來越暖和,恢復了幾分力氣的阮青枝卻越哭越厲害,怎么也止不住。
夜寒只好一直抱著她,也跟著越來越心酸,不由得也落了淚。
這時小舟他們已經帶了凌傲來,停在帳外猶豫著不敢進門稟報。
這兒女情長的事嘛,有什么辦法!幾個素日親近的下屬都圍在一起竊笑不已。
最后還是小舟機靈,從外頭叫了一個軍醫來,進門笑問道:“爺,軍醫治凍瘡也挺在行的,要不要先給郡主看看手?”
夜寒醒過神,忙要扶阮青枝起來,阮青枝卻仍舊哭得停不下,抓住他的手腕說什么也不肯放。
夜寒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掰開她的手,但他不敢。
“青枝,”他試探著同她講道理,“咱們先治傷,等確定沒事了,你要哭就哭要罵就罵,我全由著你,好不好?”
阮青枝依舊搖頭,夜寒拿她沒辦法,干脆將她的手連同他自己的手腕一起伸到了軍醫面前:“您給看看,她這手多久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