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嘛,他自己忙著陷害別人,壞事做多了,難免露出一點馬腳來,可不就讓我給抓住了?不瞞你說,就連他偷偷藏起來準備用來保命的那些‘證據’,大半也已經落到我的手里來了。”
“這更不可能!”柳五娘臉色通紅,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斗雞樣兒:“杜近蘭的那些證據早已經到了殿下手里,晉王府的密室又豈是你能——”
她的話音忽然停住了。
阮青枝立刻接了下去:“密室又有什么稀罕的?晉王的宅子我也不是沒去過,包括凌霜在城東做的那些事,哪件我不知道!”
“城東?”柳五娘的臉色緩和了幾分,露出嘲諷的笑:“城東是他關押審問那些蠢貨的地方,那里可沒什么稀罕東西,除非你去過醉云樓!”
“醉云樓是什么地方?”阮青枝不解。
夜寒立刻解答了她的疑惑:“青樓。”
阮青枝驚愕:“所以晉王收集的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還有證據,都藏在青樓里?這不是欺負人嘛,這誰能想到!”
“既是秘密,自然不能讓尋常人想到!”柳五娘抬了抬下巴,有些得意。
但無論是阮青枝還是夜寒都沒有表現出挫敗。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柳五娘盯著他二人看了一陣,忽然臉色大變:“你、你們……你們果然是在詐我?!”
阮青枝誠實地點了點頭:“多謝柳姑娘。我們原先確實沒想到什么醉云樓,現在我們知道了。”
柳五娘后退兩步,臉色由紅轉白,血色全無。
但她隨后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對你說實話吧?想從我這兒詐到真相,你做夢!”
“原來你并不打算說實話。”夜寒站了起來,“那就沒有必要饒你了,本王這里不留謊話連篇的人。”
他說著,拔出了劍。
柳五娘踉蹌著后退,卻不防跌在門檻上摔倒了,嚇得她扯開嗓子尖叫起來。
劍尖離脖子只有半寸遠的時候,柳五娘崩潰大哭:“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殿……晉王收集的那些秘密都藏在醉云樓的兩處密室里,其中一個密室的機關是在初云姑娘的書架后面,另一個在殿下自己的房間里,我沒有看見他打開過!”
等她說完,夜寒收回了劍,向帳外的士兵吩咐道:“帶出去處理了吧。”
士兵肅然領命。
柳五娘大哭,賴在地上不肯走:“殿下,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您不能這樣對我……”
夜寒不予理會,放下簾子轉身折回,仍舊在阮青枝身邊坐了下來。
阮青枝嘖嘖兩聲,嘆道:“厲王殿下可真夠狠心的呀,這么一個大美人,你看都不多看一眼就給‘處理’了?”
“哪里美?”夜寒皺眉,“軍中雖然沒幾個女人,你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看見個女的就說她美吧?”
“喲!”阮青枝大笑,“你的口味還挺刁,一般的美人看不上眼啊?”
夜寒重重點頭:“當然啊!看慣了青陽郡主這般絕世榮光,再看那些庸脂俗粉,能入眼才叫異事!”
“你嘴挺甜啊!”阮青枝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夜寒偏過頭掙脫了,順勢握住她的手,苦笑:“多年來靠著殺人活到今日,焉得不狠。”
阮青枝見狀便知他心情不佳,只得停下了玩笑,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
夜寒拍拍她的頭頂,嘆了口氣:“柳五娘是個危險人物,不得不除。但更危險的是老五。他那個人……”
阮青枝拍了拍大腿,急道:“我卻覺得最危險的是杜太醫!那些天在太醫院,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我以為壞事都是楚慎做的!如果不是柳五娘說,再給我幾個腦子我也想不到會是杜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