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為什么要跟你一個贗品說話!”余仲謙梗著脖子,一臉傲氣。
阮青枝氣得提了劍就要砍,夜寒攔住了她:“不必費力,讓將士們去審就好。”
西北軍拷問俘虜的手段,阮青枝是見過的。
不致命不致殘甚至可以不留疤,但絕對沒幾個人能抵得住。
她乖乖地把劍還給夜寒,看著將士們帶走了余仲謙,立刻轉到后面去看夜寒的傷:“怎么樣?你怎么自己把箭折斷了?”
夜寒在水邊石頭上坐了下來,瞪著眼回頭看她:“我還以為你只顧跟刺客敘舊,忘了你夫君身上還有傷呢!”
這是,撒嬌嗎?
阮青枝呆了一呆,抿嘴笑了。
夜寒沒有跟著笑,仰著頭委屈巴巴。
阮青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力推著他的腦袋轉過去,蹲下來專注地看他的傷。
那一箭力道很大,箭頭深深地鉆進肉里,夜寒的整個后背上都是血。
舊傷還沒好實落呢,這又添了新傷!
阮青枝一邊暗暗抱怨著,一邊拔出尖刀三下兩下挖出了箭頭,甩在旁邊沙子上給夜寒看:“瞧瞧,你的戰利品!”
夜寒咬著牙,不想答她的話。
阮青枝也不在意,隨手扯了塊布幫他把傷口一裹,拍拍手笑了一聲:“完工!”
夜寒忍不住又回過頭來,幽怨地看著她:“我懷疑,我是娶了一個沒有感情的……”
“沒有感情的什么?”阮青枝瞇起了眼睛。
夜寒忙轉過頭去,縮著脖子作憨厚老實狀:“……沒有感情的小仙女。”
阮青枝嗤地一笑,伸手拍了拍夜寒的肩,趁他回頭的時候塞了一粒藥丸到他的嘴里。
夜寒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之后又驚呼:“你把那個神仙藥給我吃了?最后一顆了!”
“藥不就是用來吃的嘛!”阮青枝把空瓶扔了,不以為意地道:“何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是稀罕,等我下次見了韓元信,再幫你坑兩瓶來就是了!”
夜寒伸手將她拉過來按在身邊坐下,試探著問:“你跟那個司命神君……很熟?”
阮青枝想了想,搖頭:“我不記得了。”
夜寒頓時急了:“你不記得,你就敢隨便收他的東西?萬一他對你有意思怎么辦?不熟就不要隨便承人家的情知不知道?”
“哦。”阮青枝隨口答應著,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夜寒非常不安,急得什么似的:“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對!司命神君不是應該很忙嗎,他怎么總是有工夫關心你的事?我覺得他對你……”
阮青枝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怎么了?中毒了?”
夜寒挫敗。
阮青枝也是十分無奈:“他關心我,難道就不可以是因為愧疚嗎?也說不定他是因為怕我呢!總之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咱們離杞縣已經幾百里遠了,你不要學杞人憂天啊!”
夜寒說不過她,悶悶地想了一陣,沒了話。
阮青枝松了一口氣,心道:這男人小心眼起來,也真夠個人受的!
她以為這個話題就這么揭過去了,不料夜寒忽然又問道:“你是真的不記得余仲謙了?”
“我記得啊。”阮青枝漫不經心地道,“我只是沒記住他那張臉罷了。他長得又不好看,我才懶得認。”
夜寒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加倍擔心。
這也太……無情了吧?她到底只是對“不好看”的人這樣,還是對所有的人都這樣?
如果好看的人會被她另眼相看,那又是另外一種擔憂了。
總之,這會兒夜寒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阮青枝的衣袖,好像生怕她飛走了似的。
阮青枝察覺到了,拽了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