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
阮青枝坐在床沿上看著那個低著頭走進來的小姑娘,心里有些煩:“二小姐又有何貴干啊?”
阮碧筠一進門就哭了:“姐姐,三妹不見了,你知道嗎?”
阮青枝搖搖頭,打了個哈欠:“沒聽說啊,我剛在睡覺呢。——怎么不見了?”
阮碧筠哭道:“就是昨晚說去聽戲,直到這會兒都沒有回來……姐姐,三妹年紀小、性子又軟,萬一她在外面吃了虧可怎么好!”
“是啊!”阮青枝感嘆,“那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丟了呢?越是討人嫌的越不丟!”
阮碧筠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頭埋得更低:“筠兒知道自己不討姐姐喜歡。如果可以,筠兒也是愿意替三妹出事的。可是現在,姐姐,這不是咱們姐妹之間鬧別扭的時候,咱們要先找到三妹呀!”
阮青枝瞇起眼睛,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小姑娘。
她似乎想到了一點什么。
阮素英不是個惹事的性子,但阮碧筠是。如果說這府里有誰有可能利用阮素英來為別人設陷阱,毫無疑問阮碧筠是第一可疑之人。
她做得出來。
阮碧筠被阮青枝盯著看了這許久,臉色越來越白,終于嚶地一聲哭了出來:“姐姐,這會兒三妹有可能已經落到歹人手里去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不擔心啊。”阮青枝一臉漠然,“她落到歹人手里,又不是我落到歹人手里,我擔心什么?阮二小姐,你是不是演戲太久了,忘了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了?”
阮碧筠擦淚的手微微一頓,之后慢慢地放了下來。
她抬起頭,眼中含淚:“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一開始,我確實是打算來找你報前世的舊仇,也確實對你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所以你恨我怨我懷疑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姐姐,咱們的父母都沒了,相府還是要靠你我姐妹同心協力,否則誰的日子都過不好。”
她的神情語氣十分真誠,但阮青沒有絲毫動容,只想打哈欠。
阮碧筠頓了一頓,擦擦眼淚又接著說道:“這段日子我也漸漸地想明白了:我確實處處不如你,你前世壓著我、今生又壓著我,并不是因為你想欺負我,而是我自己太不爭氣。姐姐,我不怪你了。”
阮青枝抬抬眼皮,翻了個白眼。
阮碧筠咬了咬唇角,眼淚又掉了下來:“姐姐,咱們和好行不行?如今我是真的已經活明白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父親已經沒了,如果三妹也出事,我真的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阮青枝想了想,拔出腰間尖刀遞了過去。
阮碧筠不解,眨著好看的杏眼一臉疑惑。
“去吧。”阮青枝真誠地看著她,“活著本來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如果你覺得活著沒有意思,那么恭喜你,你已經參透了人生的真諦,可以安心去了。”
阮碧筠看著寒芒閃閃的刀尖,嚇得一顫:“你……你在勸我自盡?”
“沒有啊,”阮青枝一臉無辜,“不是你自己說活著沒意思嗎?”
“姐姐!”阮碧筠大哭著,站了起來:“我是說如果三妹不能平安回來……”
阮青枝嗤笑:“阮素英能不能平安回來,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你自己不想活就快點抹脖子,不要拖累別人!”
“我沒有,我沒有!”阮碧筠哭倒在地上,“我怎么會害我的妹妹?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姐姐,你對我縱然有一百個誤會,也不該在這時候跟我置氣!咱們先把三妹救回來,然后你怎么教訓我都可以,好不好?”
阮青枝眉頭皺了皺,覺得這姑娘大概是瘋了。
阮碧筠見她仍沒有反應,一咬牙,跪著了:“從前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姐姐,你就當今日來求你的不是我,是個小貓小狗……你開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