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學東西的時候,只要你多事去向阮碧筠透露一聲,我的結果可能就不是如今這樣了。”
攜云緩緩地抬起了頭。
阮青枝看著她:“這不是阮碧筠第一次命令你做事吧?我的記性不太好,但此時回頭想想,我仍然只記得你為我受過許多苦,不記得你何時曾害過我。”
攜云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伴月想了想,上前揪住攜云的衣襟,也跟著哭了:“有什么事你倒是說啊!咱們先前不是都說好了一輩子相依為命的嗎?那些年沒有飯吃的時候,你餓得路都走不動,還要省下一半飯來給我;夫人和二小姐常來找茬,咱們兩個挨了多少打!那次你被打斷腿瘸了一年多,到現在左腳還不能久站……這些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攜云抬手擦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阮青枝躺回枕上,沉聲道:“阮碧筠真的已經死了。你心里還藏著什么事都說了吧,別逼我用你的家人威脅你說實話。”
攜云聞言哭得越發厲害了。
夜寒在旁不耐煩,沉聲道:“你主子帶一身傷回來,藥也不吃、覺也不睡,受著多大的罪在等你說實話,你就非要這么折磨她?”
攜云慌里慌張地擦了擦淚,起身撲到阮青枝床前,又大哭:“不是二小姐讓我害你的,那人是個神仙……”
阮青枝皺起了眉:“哪來的神仙?你是不是又被人騙了?”
攜云哭道:“我親眼看著那人駕云從天上下來的!他說他是天上的司命神君,給我看了一個簿子,說你確實是禍國殃民的煞命,如果讓你主了鳳印,天下百姓必定遭殃!他說要救天下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你在拿到鳳印之前死掉,讓鳳印回到原主手里……我不敢跟你說這個,怕你難過……還不如讓你恨我……”
阮青枝定定看著她,沒說話。
攜云擦擦眼睛,又道:“司命神君還說,真正鳳命之人是不會死的。我想既然不會死,不如就試試……”
阮青枝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如今我沒死,阮碧筠卻死了。你怎么想?”
攜云搖搖頭,一臉茫然。
伴月氣得一腳踹在她的肩上:“你個蠢蛋!你被人給騙了!哪有什么神仙,那個‘司命神君’肯定是二小姐讓人假扮的!”
攜云看著阮青枝,眼巴巴的:“可你先前說過你確實不是鳳命,你怎么也能處處逢兇化吉?二小姐她是鳳命,可她卻死了,是不是……真的沒有神仙?神仙殺不死,這種說法是騙人的?”
“神仙,”阮青枝閉目苦笑了一下,“也許是有的。但你見到的那個不是,阮碧筠也不是。沒有任何一個真的神仙會隨便給凡人看什么簿子,司命神君尤其不會。他管的便是六界的命數,又豈敢向凡人泄露天機。”
攜云怔怔的,想了很久,之后眼淚唰地又淌了下來:“所以,我是被人騙了?小姐沒被壞人害死,倒差點被我的蠢害死……”
阮青枝沉吟片刻,嘆道:“你倒也不是蠢。任誰看到有人騰云駕霧仙氣飄飄,都會很容易上當的,只能說是阮碧筠太狡猾吧。”
攜云聞言忙又坐起:“是,那個人怎么會駕著云走路,又怎么會當著我的面飛走?”
“根本沒有那么個人!”阮青枝嘆道,“你忘了阮碧筠會用毒了?你或許只是中了一點瘴毒,產生了幻象罷了。”
攜云張口結舌,怔忡許久之后,又伏倒在床沿上嚎啕大哭起來。
阮青枝嘆口氣,向伴月道:“先扶她回去躺一躺吧,多余的話都不要說了。”
伴月沒有多言,用力抓住攜云的胳膊將她拽起來,拖了出去。
夜寒轉過來坐到阮青枝的床頭,皺眉:“你還敢用她?”
阮青枝想了想,嘆道:“原本我以為她是被阮碧筠收買了。若是那樣,我